自从长镜头和艺术建立起某种正相关之后,想过拍“史上最长长镜头”或是“用1个长镜头贯穿电影”的文艺导演应该不在少数。可惜想归想,做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终于有一天,一个俄罗斯人,凭着自身的天分和技术的进步做到了,这就是《俄罗斯方舟》。
要拍一部一个长镜头贯穿的电影,首先考虑的是怎么拍的问题。传统摄影机固定在架子上,只能做有限的空间移动,如果要一个长镜头贯穿电影,只能让镜头尽可能地静止不动,人物不停地进出画面,这样做的效果和戏剧类似,虽然借台词的力量未必不能炼成一部文艺牛片,但保证会非常非常非常地催眠。好在现在的DV摄像机技术貌似已经进步到可以担当正统摄影的程度,也就解除了空间上的局限,那么下一步就可以考虑连续不断的摄像机如何对情节作出“隔断”的效果。因为空间的局限虽然解除了,但一个广阔的空间,摄像机能一下子拍到头,所以必须倚靠天然隔断,一个很自然的想法是找一个有很多房间的地方,在不同房间内发生不同的事情。那么哪里的房间最多呢?答案是:宫殿、博物馆和城堡。如此以来,选择曾经是冬宫的Hermitage就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了。
第二个用长镜头的问题是,由于镜头是不间断的,如果只讲一个故事,故事时间的局限便在电影的长度内,无非跨越更长的时间,而且让一群人从一个房间蹦达到另一个房间来完成一个合乎逻辑的故事实在是过于考研编剧大人的水平。在这点上,导演需要动脑筋了:如何以最自然的方式打破时间和人物的物理限制?很简单,既然选择了博物馆,博物馆自身就是跨越不同时期的产物,如果构筑一个超自然的情节,在不同场馆看到不同时期的人物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如此以来,选择历史题材似乎不可避免。
下一步来考虑影片的组织问题。我们已经说明了,一个长镜头的构想必然要求在不同房间出现不同的人物,那么影片的形式必然是松散的,这就需要一个主线来把他们串起来,一个游历全馆的主人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另外一点,是连续镜头摄影机存在感很强,需要为镜头寻找一个藉口,再联想一下,生活中什么镜头是最天然的连续长镜头?没错,就是人的眼睛。用摄影机作为主人公的眼睛出现,便是所谓的主观视角。
所以鸦以为,一个长镜头的客观局限,已经造成了《俄罗斯方舟》这部电影必须这样拍,也必须选择类似的主题。从这一点来说,这部电影并未有多少创新之处。然而就如我之前所说,虽然理论上可行,要做到却是不易,导演的水准,往往体现在细节上,下面细细道来。
首先是主角的设置问题。前面说过,因为摄像机的合理存在的需要,必须设置一个游历全馆的“我”的形象。然而这个“我”却无法出现在镜头前,而镜头前若没有主线人物的话,很容易变成类似纪录片式的介绍配音片,难免无趣。而我以为本片最大的成功,则是设置了生活在不同时代、不同地方的“我”和外交官两个主角。双主角的好处很多,除了让影片出现一个实质主角之外,两人的互动,也可以增加电影的有趣程度。尤其是本片里的外交官,不仅是法国人,还是古人,这种超现实的设置很容易地就让视角变得深入而有趣。外交官的演员演得很好,肢体语言丰富,小动作很多,在诸如转换房间之类很容易无趣的部分,他的个人表演为影片增色不少。
然后就是拍摄时客观存在的最大难点:调度问题。解决大规模连续调度问题一个小技巧是设置小断点,办法是对着静物拍,拍静物的时间可以拿来调度演员的走位。这个技巧片子里是用了不少的,除了艺术展示,还有诸如盯住主角的手、脚狂拍的现象。只是画对着拍就是了,人可不一样。一个演员的错误可以报废整个拍摄过程,这也是很可怕的。本片有个好主角,所以省心的一个办法是,很多房间根本没有或是只有一个主角以外的人,大量倚靠主角的表演。注意现代部分的主角和配角们交互很少,平均每个房间一个,出现的大部分都是根本不需要演的路人(理由是:他们看不见主角,实在是省心啊)。在不可能省掉配角的历史场面,则选择了很多只有少数人的情节,比如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好多情节,人都很少,尼二的人也不多,情节对演员走位的要求也不高,把钱和精力省下来给重点大场面,保证大场面的成功。最后的舞会场面,想必花了导演不少心血吧。
最后考验导演功力的地方到了:如何维持电影的吸引力和丰富性的问题。摄影的具体技巧我不懂,但电影的镜头很显然地用了很多不同的角度,到后面的时候,镜头运动之流畅,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摄影机的存在。比如尼一见使者的场面,限时远景,然后是主角在人群中曲折地穿过,正面和反面交错,然后高过头顶,投向中央,看到使者之后,从人群中穿过,锁定中间部分,介绍了一点交涉情况之后,很快又拉到人群的另一边,拍摄女士们的情况,最后回到外交官这里,整个镜头虽然没有隔断,但变化非常丰富,既多角度交代了情节,又增加了有趣性。这样的细节有很多,加上本片本身丰富的历史史实和犀利的评论,信息量极大,足够支撑影片的长度。
灯光音乐这些不说了,不懂行,而且是后期制作,问题不大。总得来说,虽然这部电影未必够得上突破性的创新,然而看到它出色的完成度,还是很让人惊喜。从想法到完成的水准,充分体现了导演的功力。
一个世纪已经飞逝而去, 一座新的城市拔地而起,那是我们北国的花园,那是我们北国的奇迹。它在阴暗的森林和沼泽,傲然地崛起、巍然屹立。……古老的莫斯科黯然失色,怎么能和这座新的都城匹敌:它恰似一位年老孀居的太后,在刚刚执政的女皇身边侍立。——普希金
在天涯影视,被泉妹妹邀了要探讨《俄罗斯方舟》,我有什么发言权呢?第一遍虎头蛇尾,第二遍走马观花,倒是的确留心Sokurov90分钟一个的长镜头,但那有能怎么样?
先尽情地矫情——挺喜欢,喜欢到说不出——Sokurov的意图太明显了,那个作为导游的19世纪法国驻奥地利大使,基本上代表了欧洲文明的精髓,从最开始对俄罗斯文化的不屑一顾,到最后几乎是顶礼膜拜,与其说是西方逐渐接纳了处于“东方”的俄罗斯,还不如说是俄罗斯在进入西方“文明社会”中经历痛苦与嬗变。Sokurov既小心翼翼,又雍容大度,他挑了珍珠串成华美的项链给你看,同时也指给你项链绳索的老旧。
可是,俄罗斯的方舟,却惟独少了心脏莫斯科。莫斯科的缺席,窃以为也是老索选景的局限。因为只在那一座美术博物馆爱尔米塔什(Hermitage)——俄罗斯最负盛名的宫殿里兜兜转转,一个长镜头一跟到底,也就只能在有限空间内纵向做文章,而无法横向旁征博引了。他要达到某种技术上的极至,必然放弃许多。后来想到老索的片子(虽然有说他是老塔的接班人,但是两人的风格、作品气质明显不同),几乎都是把情节设置在逼仄的空间内。
比如《母与子》,说好说歹,咬牙看完了,母子两人在陋屋内相依为命,儿子偶有在林间,却几乎是独处,广大的空旷下个人如此无力。《父与子》,有些微远景和街道的勾连,但是真正的内容都充斥在山城某处的阁楼内。《坚忍的航程》,水兵们在潜水艇内重复着机械的无聊的生活。还有他饱受争议的那部希特勒与爱娃的片子《Moloch》(1999),元首与身边的近臣龟缩在“岩穴”里,他无限的野心只能在一个城堡内膨胀。《俄罗斯方舟》,彼得堡那个美仑美奂的方舟,说到底还是个孤岛,仅仅是俄罗斯上流社会的精华,可是,的确让人看不到根基。
老索的意思是从一个“点”激发出汹涌的潜能吗?
补充一些幕后:影片在2001年12月23日一天内拍摄完成,在圣彼得堡是件空前盛事。当天下午13:50开始,15:18结束。这一天被称为“这一年中最短的一天”。摄影机在90分钟内转换过36个房间及楼梯走廊,穿越4个世纪。影片在2003年5月在圣彼得堡放映,祝贺它的300年生日庆典。
法国驻奥地利大使——侯爵de Custine,历史上确有其人,写过一本著名的关于他19世纪早期在俄国圣彼得堡游历的诽谤性的书,因此被认为是“恐俄分子”受到谴责。
《方舟》该是《父与子》之前的作品。辨出俩人:法国大使在通过某厅(我也太不专业了)时,有个傻乎乎的小书记员,围着高谈阔论的大使转,一脸狐疑,那个是《父与子》里的邻居萨沙;大使在一副画作前质问一个小青年,小青年惶惶惑惑,那个是父亲执行秘密任务而下落不明的费奥多。
本片拍摄于埃尔米塔日博物馆(俄语: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Эрмита́ж,罗马化:Gosudarstvenny Ermitazh,IPA:[gəsʊˈdarstvʲɪnɨj ɪrmʲɪˈtaʂ]),又译隐士庐博物馆,位于圣彼得堡的涅瓦河边,共有6座主要建筑:冬宫、小埃尔米塔日、旧埃尔米塔日、埃尔米塔日剧院、冬宫储备库、新埃尔米塔日。
对于一切观看/被观看的二分而言,“视角”都是电影永恒的主题。这部电影正是在视角选择上非常有趣。
第一重二分是由长镜头带来的。单纯的剧情电影的剪辑,重点在于说好一个故事,节奏明快清晰,观众不出戏。但长镜头本身的存在感——晃动的眩晕,飘荡的镜头,在长廊和挂满名画的大厅中的穿梭,时时刻刻提醒观众自己的“观看者”身份,时刻提醒着观众这里存在着一个记叙者。这位记叙者是导演本人。
第二重二分是主视角和被穿梭的场景的二分。主视角是电影人——他和导演并不相同。这位主视角与黑衣人的差别可以由影片开头的一处对话体现出来:黑衣人对主视角说:“我想要走了。你的好奇心并不有趣。”因为主人公关心“戏剧”本身:这是十几世纪?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人们在往哪里去?而黑衣人关心戏剧的存在性: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说从未学过的俄语?
第三重二分是黑衣人,即十九世纪法国外交官,和整个冬宫幕景的二分。正是他在影片前四十分钟的持续不断地对冬宫风格提出的批评——有些地方太过梵蒂冈,有些风格又太过波拿巴——让全片前四十分钟聚焦一个问题:俄罗斯究竟是否属于欧洲?它本土化的东西究竟在何处?
这三重视角的构建,使得影片对它所提出问题的呈现变得非常有趣。俄罗斯两百多年的历史被铺平在了一个镜头时间之中——只需要穿过房间和长廊、大厅,它们就在同一个语境下被辩论。
这是我初看该影片的时候想到的评价。后来我发现了一篇从技术角度入手的评论,即在“如何(在数码技术的基础上)拍一部优秀的长镜头影片”的题目下解读为什么要使用这三个视角的影评,它的解读顺序刚好与我的相反。对我有颇大的启发:
《俄罗斯方舟》的豆瓣影评:技术过硬,技巧娴熟
长镜头的拍摄具有很大难度。本片在一个镜头内拍摄完成。前三次拍摄都因技术上的难题而中断,第四次终于大功告成。
这部电影创下了两个世界之最:一、它拥有着电影有史以来最长的长镜头;二、它是世界第一部只有一个镜头的电影长片,《俄罗斯方舟》在那一届的戛纳没有得到任何奖项,但索科洛夫对传统电影美学所做登峰造极的挑战,还是震动了世界影坛。索科洛夫曾说,这部电影他已经构思了15年,是数码摄影技术的发明,给他实现自己的构想提供了前提。任何创新的背后,都蕴涵着无限的艰辛。因为影片需要一气呵成,所以德国摄影师提尔曼?巴特纳,在90多分钟里,一人扛着30多公斤的高清晰索尼数码摄影机,一遍完成全片所有画面的拍摄。而在本片所涉及的35个宫殿房间里,共有850多名群众演员参加演出,要将拍摄时间与电影时间做到完全的重合,每个场景每句对白都必须精确地计算安排。索科洛夫给演员排练了7个月,巴特纳则7次、每次一个星期来研究布景。而因为埃尔米塔日宫博物馆,是俄国的重要的宫殿群落,著名的“冬宫”就在这里,博物馆只给了剧组两天的拍摄时间,其中26小时还用来让40个电工在33间屋子里布光,剩下的时间才能用于拍摄,而且博物馆不允许再补拍,摄制的难度可想而知。
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历史交叠
长镜头成为形式奇观 用空间表现时间 用时间表现空间
奇观关于电影本体与时间的设定 近时代的人可以对话 法国老头是近代欧洲
摄影机后的主角是近现俄罗斯
全程灵动的主观视角长镜头 主角一直不露面(苏州河)
(评论里自己没到观影门槛没看懂的就说没看懂 别扯别的)
一封写给俄罗斯民族欧洲时代的情书
俄罗斯是一艘大船 在海上漂泊颠簸 只能不断向前 不知终点 不知归途
开头独白悬疑式的精神穿越奇观
黑衣法国老头和独白的布莱希特式间离:完成了行走阅览俄历史文化边走边评论的文化散步 不仅如此 时间建立起的个法国老头的友谊 与老头留在末代舞会的那句:再见了 欧洲 对应 再别历史就像再别了儿时的朋友 古典的文化 历史的感伤
时空的交错不仅在于人物走过冬宫每一个空间代表的时代 也在于和路过的历史人物相撞
越到近代越被驱逐 正是末代沙皇的统治危机
卡德琳娜二式皇后为了俄罗斯在欧洲的统一而在雪中奔跑 路过大火后的亚历山大一世穿行在波斯王子来朝觐见的外交礼上 路过苏联叶利钦时代的灰暗的东宫哀歌
宫中女孩像小鸟一样追逐 浪漫的怀念
最后一场大戏是帝国覆灭前的最后一场舞会 摄影机随着贵族音乐和舞蹈完成最后优雅的狂欢 曲终人散 俄罗斯民族走向何方?
舞会的散场也是历史的散场 和欧洲时代的告别 但悲壮的处在历史中的贵族仍无法听到那未来即将敲响的丧钟
历史之歌 历史之洋 注定漂泊闭着眼往前走的俄罗斯方舟
难度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每一次门的开•闭即可看成是一次剪辑点。考验最大的是持着摄影机的摄影师。
整部片子唯一打动我的地方居然只有片尾的钢琴曲!。。。好吧,我承认感受到了导演某种「类似回味的忧伤」。但整个片子完全就是靠画面堆砌起来的,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剧情的起承转合居然几为0!这种东西可以叫电影吗??凭什么???如果这种东西能叫电影,那微信小视频为什么不能叫电影????
一镜到底是想说什么?炫技必然削弱主题。
赏心悦目一镜到底的斯坦尼康运动长镜(变焦与环绕),在冬宫轮番登场的俄国历史重要人物,仿若安哲开放性时空观的极端呈现,但难免乏味。以摄影师+旁白与外交官两个叙事者介入作间离,怀古伤今的感念与对艺术品/观赏者的凝视。汪洋上的俄罗斯方舟,亦是对俄国与欧洲若即若离关系的一个象喻。(8.5/10)
這就是長鏡頭?這就叫藝術?這怎麼那麼雜燴的感覺,也並不美啊。很奇怪爲什麽那麼大獲好評,這裡面的鏡頭混亂,也不細膩。受騙了哦也許是我對俄羅斯文化不瞭解的緣故,不過還是不喜歡
穿越片。看了小索拍的各种博物馆纪录片之后此片实属正常,但这部影片伟大的长镜头实验掩盖了其丰富的意识形态症候:“别了,欧罗巴,我将继续前行。”对18世纪叶卡捷琳娜二世治下荣光的怀念,对社会主义时期的反思以及对超越时空的俄罗斯文化/艺术的推崇。实属后冷战苏俄电影重要作品。
7.7 虽然摄影机在片中充当了主要角色,但还是可以发现镜头是在POV与传统机位间不断切换的,传统机位带来的戏剧感不断地被POV镜头带来的临场感所打破,所以尽管这是一部一镜到底的电影,但它带来的视觉体验却是割裂的,这一点影响了叙事,也损害了观影体验。
实在佩服不加任何剪辑的单个镜头完成的那么长的电影虽然故事时代的穿插有些勉强,但是它的成功是伟大的,足以评上“力荐”。换句话说,没看过“Russian Ark”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为什么有人看得见老头有人看不见?他说闻到福尔马林味儿是什么意思?他遇到的几个奇奇怪怪的人比如吹气的那个是干嘛的?……诸如此类,所以没太看懂。我始终坚定认为电影最重要的就是流畅好看,不喜欢这种自HIGH型。问小Z这电影到底想讲什么,他倒是一语中的:“就是说我们俄罗斯以前也很牛B”
@电影公社 导演应该把结尾和开头对接一下,那就可以放美术馆里永远循环播放了。
@ HKBC | 开场前突然每人发了一叠台词本,说字幕有技术问题可以开场十分钟内退票。问了一下说还是有字幕的于是留下来看了。字幕确实存在别字等翻译问题,但还不至于太影响观感。没想到最糟心的是放映卡顿,持续全场,不知道是不是帧率不一样的关系……感觉不好
#重看# 一场巡回游弋在历史长河的漫游,低沉的呢喃和隐秘的叹息宛如对俄罗斯盛极荣光的招魂,一镜到底的主观视点是幽灵的如入无人之境,引领欧洲之友和观者穿梭于俄罗斯泱泱往史,如流水漫过以方舟意象出现的冬宫,如梦境不复再来。每个房间都开向某个撷取的特定阶段,可管窥从(欧洲)后门登堂入室,欧陆文明滋养的文艺作品承载了深厚的历史记忆,直至盛极而衰,到最终曲终人散,俄罗斯对于「欧/亚」归属始终抱有执念。花团锦簇的舞会场景呈现惊人调度,盛幕已降,“再见了,欧洲。仿佛是一场梦。”望向方舟之外的茫茫大海,他曾永远漂泊永远活着,如今决定永远留下。
或许是影史技术难度最高的影片。『电影资料馆』
全片一个长镜头,真是令人吃惊,不知怎么做到的,最后一场戏真是碉堡。我也有博物馆情节。如诗歌一般回顾俄罗斯的艺术史。摄像大叔辛苦了。。。
尽管索科洛夫称并不是为了创造纪录而是“不与时间争辩”,但一镜到底本身是极其出挑的方式,是用数码技术写给沙皇时代的情书,是对宏大国家历史的缅怀与拥抱。大概只有幽灵一样的第一人称视角才能掩盖无剪辑带来的视觉臃肿及运镜抖动,影史得有这样一部电影,并且有一部就够了。排练6个月,100分钟硬盘
他的制作足够难,他的野心也足够大,但对于我来说,这真是一部毫无魅力的片子。当镜头变成一个角色,贯穿整部电影,迫使你不断放大摄影机的存在,真让人不舒服呀。
導演力求在創造一種時空和美學的錯落感。方舟,沒錯,真正的俄羅斯文化就在諾亞方舟上。
其实跟俄罗斯历史毛关系也没有,反倒是以圣彼得堡一地的种种见证,讲了俄罗斯来于欧洲,最终出离欧洲的整个过程。“方舟”的意象既有漂泊之意,又有自豪之感。广角长镜头如幽灵一般,技术上无懈可击,路边野餐不及万分之一。“欧洲”无名氏穿针引线,德军占领卢浮宫与之有很多相似之处。
俄展*大光明。索科洛夫把冬宫变成了一道时空的公式,或不如说,一场仪式,其中时代排演为分庭抗礼的空间,迎接摄影机那小心翼翼的巡礼,从彼得大帝的面孔到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背影,从格列柯的圣徒到伦勃朗的浪子回头,多么盛大的东方角落,悄然的低语也在提醒我们,缺席了的“监听”时代是怎样PTSD式的存在,历史那幽灵般的在场,引导游魂穿行在洪荒的梦中,那些吊灯与大雪,军服与舞会,被审美式地打捞,装进镜头的方舟,也像底片,在现实的、近乎穿帮的时间中显影(外交官的忽隐忽现),它结尾在缓慢的回望,就像对地理的模仿,就像费吉斯写的“通过舞蹈找到了自己的俄国性”,俄罗斯的辽阔同时是辉煌与荒凉,是狂喜与感伤,它让欧洲留下,却放逐自身。
像个游览指南,啥情节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