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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由卡西·阿弗莱克主演的两部影片《海边的曼彻斯特》和《鬼魅浮生》,刚好可以看作是同一个问题的两面:究竟,在一场亲密关系里,死者和幸存者哪个更悲哀?
在《海曼》里,卡西·阿弗莱克扮演了一个失去三个女儿的父亲。
他是那个活下来的人,所有的伤痛,都要他来背负。
他一个人搬到波士顿,做着勤杂工的工作,沉默地度日,可是伤口却又一次次将它拉回那个叫作曼彻斯特的海边小镇。
那里有温暖的阳光,也有冷冽的寒冬。温暖是气候,寒冬是心境。
这个中年男人,注定无法逃脱负罪,只得生无可恋地活着,这是「幸存者」的悲哀。
而在《鬼魅浮生》里,卡西饰演了一个披着床单的鬼魂C。
他和M是一对情侣,住在一座僻静的房子里。不想,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C的生命。
在《海曼》里有一处情节,哥哥去世,卡西去见他最后一面,他只是注视了片刻,茫然无措地亲吻了哥哥的面颊,便匆匆离开。
《鬼魅浮生》也有类似的情景,只不过死的人是C,前去看他的人是M。
同样,M也感到茫然。他看见C躺在病床上,全身蒙着白色的床单,安详、冰冷,无法分辨是「死亡」还是「睡眠」。
可毫无疑问的是,C确实死了。被车撞死的,头上还留着一道疤痕。
而死亡和睡眠真正的区别,是「醒来」的方式。
就在M走后,C突然坐起身来,走下病床,成了一个披着床单的鬼魂。
他回到那座僻静的房子,守候在M身边,开始了一段漫长的等待。
这是《鬼魅浮生》最为特别的地方。
我们看从前的电影,总是更关注一对情侣中活下来的那个人,看他是如何放下和前行的。
而《鬼魅》关注的,却是死去的那个人。
它采用「亡魂的视角」,拍出了一部很不一样的悼亡片。而悼念的对象也并不是死去的人,而是「逝去的爱情」。
这场来不及告别的爱情,对活着的人固然残忍,对死去的人呢?
其实更残忍。
因为,活着的人还有未来;而死去的人,却只有过去了。
当死亡为一切画上终点,C的生命只剩下单向的回溯。他没办法用一个新鲜的未来去掩盖过去的伤痛,他只能愣愣地沤在过去里,期待解脱。
该怎么解脱呢?
不知道。
我们只得看着这个披着床单的鬼魂,游荡在房子里,时刻守候在M身边。
透过他空洞的双眼,我们仿佛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他的哀伤,他落寞的身体。
这个房子的两个主人,如今只剩下一个。而他被永远埋在了这个房子的暗面,不见天日。
那薄薄的床单隔开的,是两个世界,更是所有接触的可能。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注视,只有陪伴。
影片中有一个长达5分钟的长镜头,始终对着女主,看她瘫坐在地上,一勺一勺吃掉了面前的巧克力派。
她在不断切割着食物,不断送进嘴中,不断咀嚼,面色清冷。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除了这个机械的进食动作和勺子触碰盘子的摩擦声,再无其他。
悲伤就这么一寸寸地渗透进来,霸占了全部的时空。
在这个时空里,表面上悲伤的是「吃」的人,其实更悲伤的,是站在不远处「看」的鬼魂。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企图用食物来消解伤痛,却彻底失败;看着她冲进卫生间,将那些无效的食物大口吐出。
他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这才是彻头彻尾的悲伤。
应该说,比起《海曼》,这部电影「丧」的程度还要更深。
《海曼》中至少还有一些戏剧化的情节,来淡化悲伤的氛围。
可《鬼魅》没有,它的悲伤是从始至终的,一点一点的淤积、泛滥,积小流,成江海。
即使是拍摄这对情侣的相处,甜蜜中也弥漫着忧愁。
它就像是C和M相拥而眠时,客厅中突然响起的那一声不和谐的钢琴,早早便预示了意外的降临。
它就像是C和M关于搬家的争吵:
M问C:你想留在这里? C:嗯。 M:为什么? C:亲爱的,因为这里有我们的「历史」。
是的,C说的不是「回忆」,而是「历史」,而这个词语的含义,我们要到影片结束才能真正明白。
这座房子,对于C和M来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对于M,它只是个总有异响的鬼屋,是个早早就想搬离的地方;而对于C,它却是一个留恋的对象,是一种不愿放手的执念。
后来我们知道,其实C在这座房子里,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自M离开的那天,C就站在窗前,目送她的离开。他看车子行驶在暖人的夕阳里,一路远去。而房子里,越发清冷、阒寂,比坟墓还要幽暗。
M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但是C,愿意等。
房子相继有新的房客入住,有单亲母亲和她的一双子女,有一群年轻人在这里彻夜狂欢,有一个秃顶男人在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宇宙的永恒真理:所有记忆、存在、不朽,都是妄念,一切终将毁灭。
对于这些阻止M回来的人群和思想,C动用鬼魂的灵异力量,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
最终,房子破败了,再没有人愿意居住。推土机不期而至,将它碾成碎片,化作了尘埃。
C的等待,似乎也到了尽头。
在废墟中,C看见了隔壁房间那个披着绣花被单的鬼魂,她的等待要更为漫长,以至于忘了等的人是谁。
此刻,在废墟上,她终于动了念头:“我觉得他们不会回来了!”之后便魂飞魄散,被单掉落在地,瘫软作一团。
如果说「死亡」只是「身死」,那么这一刻的被单掉落,则是「心死」。
“哗”地一下,所有眷恋、期待、希望,全部消失了。
而这,也是C的结局吗?
房子倒塌后,废墟上又盖起了新的大楼。
然而,C并没有魂飞魄散,因为他内心期待重逢的火,还没有熄灭。以至于当他从施工的高地一跃而下时,命运也并没有终结他的等待,而是给了他一种全新的等待方式。
就像前文写道的:死了的人没有未来,只有过去。
C竟一下穿越回了几百年前,回到了这座房子建立的起点,用一个「初见」的方式,去等待「重逢」。
那可真是神来之笔。
而我们也终于明白了「历史」一词的含义。C从生前到死后的经历,恰恰见证了这座房子从建立到倒塌的全过程,而他和M的爱情就嵌在这段历史里,成为一个最动人也最心碎的注脚。
房子的主人一直在换,床单里,相拥而眠的人总有不同。可对于C来说,这座房子和他已融为了一体,而他身上披的床单,则是他和M爱情的最好见证。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走的还是要走。
C的等待,与其说是等待M的回来,不如说是等待一个真正可以告别的时刻。
那是什么呢?
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死无可恋?
或许是的。
但我想,故事还有另一层含义,并没有那么消极。
记得在片头的字幕里,影片引用了伍尔芙短篇小说《鬼屋》的第一句:无论你何时醒来,都有一扇门轻轻关上。
《鬼屋》讲了一对死去的恋人,回到曾经的房子里寻找宝藏,最终找到了他们最珍贵的东西,那便是爱情的痕迹。
《鬼魅浮生》虽然讲的并不是同样的故事,但内核却是相似的。
M注定不会回来了。
就像影片开始时的那段对话。
M说:我每离开一个地方,都会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诗句。这样我每次想回去的时候,都会有回忆在等着我。 C问:那你回去过吗? M答道:没有。
离开这座房子的时候,M也留下了字条。那意味着,她也不会回来了,这和之前的每次离开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这张字条,也成为了本片最大的悬念。
上面究竟写着什么,使得C在看后,瞬间消失?
你可以有很多猜测。比如:我不会再回来了。比如:你不用再等了。又或者,只是一句不知所云的动人句子。
但我想,应该是《鬼屋》里的那一句:The Treasure yours.——这是你们的宝藏。
这一句,曾在影片中出现过。它就出现在M带新男友回家,C愤怒地将书架上的书散落了一地,其中一本书打开的那页,正是伍尔芙的《鬼屋》,而镜头给了这句话一个大大的特写:The Treasure yours.
这是C在提醒M,这座房子对于他们的意义。这里藏着他们的宝藏——那心中永恒的爱的光辉。
而最终,M也把这句话留在了字条上,他用这种方式回应了C,告诉他:是的,这是我们的宝藏,我只有离开,才能完整地留下它。
那一刻,C也明白了这句用来提醒M的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的。
生死两隔,留下的是一段完整的、值得一生回味的爱情。有它在就好,人和房子都不是「回忆」必须要依托的东西。
那就走吧。
自始至终,C等待的都不是M的回来,而只是M的一句:这段记忆,对我也同等重要。它不是一个说搬走就能搬走的房子,而是那段漂浮在人生里的彩虹斑驳,永远无法抹去。
这就够了。
“无论你何时醒来,都有一扇门轻轻关上。”
可是,你不必担心。
那不是什么鬼魂,而只是爱你的人,来看你了。
课堂作业旧文
“无论你何时醒来,都有一扇门轻轻关闭。”
这是伍尔夫短篇小说《鬼屋》的开头语,也是大卫·洛维导演的电影《鬼魅浮生》的开场字幕。《鬼屋》描写的是“鬼屋”的主人幻想一对鬼夫妇回到此地,从他们的视角追忆过往。《鬼魅浮生》承袭了《鬼屋》的基本构想,用白床单勾勒出最简单的鬼魂形象,讲述一个孤魂被自我囚禁在名为“家”的土地上的故事。
M和C曾是一对甜蜜恩爱的恋人。一次车祸中,C不幸身亡。他的灵魂却选择留在人间,重新回到家陪伴M。随着时间的流逝,M开始新的生活,决定搬离这个伤心之地。C的灵魂则一直被困在房子中,无法离去。M临走前在墙缝里塞的字条是他唯一的寄托。新住客来来去去,C在无尽的时间中游荡。房屋被拆毁,新的大楼建起,C再也无法忍受,从楼顶纵身一跃,却经历了时间的回环,回到了古代。他重新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最终再次亲眼目睹自己和M的过往。无尽的循环继续着直到他把墙缝中的纸条拿出打开的一刻。
这是一个鬼故事,一个以鬼的视角讲述的故事。在脱离肉体的禁锢之后,人终于以灵魂的形式达到梦寐以求的“长生”。但那并不是一片幸福的应许之地,而是废弃的时间流放场。大卫·洛维通过对时间细腻的把玩,从拍摄手法和主旨上展现存在的孤独与虚无,用死亡想象的白床单在时间上打了一个死结。
从鬼魂C选择不入斑斓的“死亡之门”开始,他存在的死结就早已打下。导演利用4:3的圆角银幕框住视野,模拟旧式的家庭摄影机镜头将观众代入鬼魂的视角,一同对人世进行无声的窥探。电影前半段固定机位的静止长镜头几乎串联起所有段落。时间每一秒都前进得异常困难。这是C眼里最初的时间节奏。M独自搬家的艰难、长达三分钟吻的绵长、停尸房“重生”的微小蜕变都在现实的时间流逝中展现出当事人身处其中时所不能意识到的触感。大卫·洛维任由日常平凡的动作自主生长。当一定时长的积累后,这些动作开始展现出意想不到的质变效果。最具有代表性的场景就是长达五分钟的吃派镜头。沉浸伤痛中的M坐在地上,用勺子一口一口吃着派。背景里的白床单一动不动地立着。接纳悲伤的心理活动变化充盈在每一口的吞咽之中。一开始,M只是在机械地吃派。当时间开始延展,感情自动投射下阴影。她戳食物的力道在变大,速度在变快。那不再是进食,而是发泄,带着情绪刻意用派塞满整个口腔,不给自己任何咀嚼的机会。失去爱人的忧伤沉重到难以言说,寂静而压抑。这种悲伤无法轻易过滤,也许只有自虐可以转移其注意力,最终以呕吐的方式将痛苦排出。若没有时间的充分积累,这一情绪也许只能转化为形式化的泪水表达。现实时间的真实性是对观众心理时间的巨大煎熬。无形之中,这种煎熬让观众对窥视镜头内的M以及旁观却无能为力的鬼魂C似乎有了某种错位的感同身受。M决心开始新生活后,时间明显加速运转。M的衣服不断变化,一次又一次走出家门。上一秒M刚搬离这里,下一秒转头就看见陌生的住户在吃着饭。鬼魂C对于时间的感知以断裂的方式进行着。间歇出现的黑屏也极像对记忆断片的模拟。人对于时间的心理感知最变幻无常。三天如一年,一年似一天。而一个孤魂在无声地等待中,最终失去了对时间速度的感知,变得麻木。他唯一能发泄的方式就是“闹鬼”来维护自己的记忆领地,他唯一能期待的就是M重新回来的时刻,他唯一能努力的就是拿到墙里的纸条,接近M留下的记忆碎片。
在这样长短镜头的切换中,一个灵魂的脉息逐渐搏动起来。爱人归来的踪影无从寻觅,甚至也许早已被时间碾压成灰。记忆和执念在看不到尽头的时间中渐渐模糊。回忆枯萎,孤独滋长。终有一天,自己唯一得以庇护的“家”也被推倒。从都市大楼窗户中望去,自己在统一化的住宅隔间里成了真正无处可去的野鬼。C面对霓虹闪烁的都市大楼纵深一跃,却越出了前进的时间线,开始正式经历死结的回旋。他目睹了历史上一代代人对于家庭共同的追求和希望的破灭,更看见过去曾被自己过滤掉的感情裂痕。他甚至看见了变成鬼的自己,成为见证鬼魂的鬼。时间早已不是最初人类能够感知的形态,飞速发展或缓慢挪动都早已无关紧要,对于C来说它是一个孤独的闭环监狱。白床单从在岁月的几番轮转中染上泥土,变得破旧脏败。如果说在这个死结中唯一还有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墙壁中M的纸条。多少时间的摩擦和消耗,多少次重来和时机错过,C终于走到了最终章,纸条终于躺在手心。在打开纸片的瞬间,被单落地,一切消失了。长镜头中近乎静止的生活也好,飞速切换的历史变迁也好,观众被席卷其中的情绪旋涡,全都在这一落中消解了。彩色的光晕还在墙壁上跳着无声的舞蹈,几万年不变,流放结束在此刻。
其实这不是鬼魂面对时间死结的唯一结束方式。C并不是唯一的鬼魂。对面的窗口也常站立着一个碎花被单。她在等一个人,但时间已经久到她记不得等待的是谁了。当初留在人间的理由已经失去痕迹,可是本能反应让她将脱口而出的放弃一再收回。试问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一个魂魄在无法沟通甚至已经遗忘的情况下依旧坚持等待?人们总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它并没有治愈,只是遗忘的催化剂而已。可是当故人归来时唯一可以辨认的“家”也成为废墟之时,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我觉得他们不会回来了”。被单落地,魂魄消失。她再也不用经历时间的残酷雕刻,自己亲手放弃了无谓的等待。活着的人总还有继续前进的能力。毕竟时间有限,伤痛有限,他们可以逃避,可以遗忘。但无法终结“生命”的鬼魂却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循环中,反复过往的一切记忆,一次次唤醒希望又一次次感受绝望。这种孤独才是真正难以承受的轻。前文曾提及鬼魂之所以会以这样的形态存在,是他们自己放弃了离去的机会。而在这个眷恋的世界里,唯一摆脱时间纠缠的方式竟是否定自己一开始留下来的决定。这本身就是一次没有出口的选择。C拿到纸片又真的解开了死结吗?也许只是他再也没了继续等待的理由罢了。在这场和时间一对一的角力赛中,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最终的赢家。
影片最长的一段独白是一个在这栋房子停留过的男人对于生存虚无式的宣告。他鼓吹享乐主义,认为人类的精神文明终将和宇宙一起塌陷,一切都比不上将手指插入土地里埋一根藩篱或者自慰真实。从鬼魂的角度来看,也许不无道理。人类执着留下的生存印迹在死后依旧是难以割舍的牵绊。这些羁绊导致鬼魂徘徊不前,自愿走进时间的死结、无望的消磨中。不管变化成何种形态,人类都无法抛弃的那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悲剧宿命的因。正是无法超脱,人才所以为人。
床单落地,无谓的废墟上新的轮回也许正在开始。我们无从知晓那张神秘纸条上的内容,也许是跟C完全无关的话。可是这不也就是生活的全部意义吗?在终点时,总有一扇门轻轻开启,不要以为那是时间的出口,那只是神的怜悯。
在无尽的时间里还有无尽的等待,当等待化为了执念,等待显得就没那么重要了。花被单说她在等人,但等谁却不记得了,最后花被单说:“我觉得他们不会回来了。”然后化为了虚无飘散了。大家都在猜那张纸条到底写了什么,有人说是“I know you've been back.”,也有人说是“I've been here.”。其实这张纸条也是给了C最后的解脱,他在等待里已经迷惘了,他期待妻子有一天会回来,每当屋子的门被打开都代表着一次希望的破灭,周而复始他的心也只能随着这间屋子坍塌,生前的他就不愿搬离,妻子问他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在这里有很多历史啊。这间屋子充斥着他太多的执念,不断往复都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也许那张纸条是空白的,多可笑多讥讽,一直对着虚空抓着不放。
以为自己心疼玛拉,吃个派看得我泪水一脸,后来才发现至少玛拉还可以搬家可以开始新生活,而鬼魂却只能留在房子里等她回来,世世代代轮回再轮回。还有什么比信念崩塌嗖得一下床单就这么滩在地上来得更让人绝望,那个花床单说我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泪奔。原来那句我做鬼也要缠着你是句如此温情的话。
导演一定觉得自己很屌吧。你特么倒是告诉我纸条上写了什么?!心疼吃派的玛拉。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 in rain
不用担心我眼睁睁看着你爱上别人继而搬离这间房子的无能为力,我飘荡在人世间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看一眼你写下的古老诗句。
1. 少见的美国导演可以把握"微妙"这个词;2.孤魂对情的留恋与世间物不断毁灭循环的对照;3.可以跟阿萨亚斯《私人采购员》做double bill。4.5
仍是马力克附体,尤以门上光斑与头顶星云表现人类在时间长河的永恒微渺感,近乎默片的表现形式凸显环境音的作用,倒回叙事在结尾闭合,门框的取景构图让这座回环着爱与回忆的废墟呈现出迷宫的质地;日换星移,沧海桑田,万物荣枯有时,时间绵绵无尽,顿悟刹那灵魂委顿扑地,全片最佳瞬间。
一个男人超越时间的深情。
前半部的节奏控制得太刻意,跟后半部截然成了两部电影,不喜欢。鬼魂作为旁观者所呈现的虚无,无力,被突如其来的控制电灯和摔碗摔盘子桥段破坏得所剩无几。就安静如鸡做一个鬼不好吗,这么大魔力怎么不去改变世界呢,瞎搞。有很多非常迷人的片段,像小调,或者交响乐,但强行合到一起让人感到厌烦。
其实看到前面一大半时都感觉虽然很细腻很喜欢,但拍成短片就足够;但电影从时空错乱的时候开始变得有意思,一个孤魂目睹时代的变迁,他在等一个特定的人或是一句话给自己的存在做最终的定义--大卫洛维是个虚无主义重症患者可也真的好浪漫。卡西和玛拉就算演对情侣闲聊九十分钟我也乐意看!
汤姆·哈迪:“我只露一双眼睛就可以演戏。”卡西·阿弗莱克:“我连眼睛都不用露就可以演戏。”
应该是比爱情更甚的对起源和因果的迷恋,就像经过一个宇宙轮回也想看清墙壁里那张字条的执念一样。在看似深邃而巨大的记忆房间里,每个人都不由自主想加入C,他是有限历史的绵延和川流时间的常量,这种悲情的迷人感或许就是唯物世界意义的一种解答,连达伦的《珍爱泉源》似乎都在对比中相形见绌。
时间与情感,细腻的感动
据说每一间闹鬼的房子里,都居住着蒙盖白布的游魂。每个游魂都在等人,却从不记得等的人是谁。我的深情是触不可及,我的爱是无能为力。看你木然狼吞、呕吐到昏厥,我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时光漫漫,时间的轨道兜转,去挖开墙角里的秘密。魂飞魄散前终于领悟,孤独让我有了实体,寂寞却抽走了我的灵魂。
被短评笑死,虽然也不是什么烂片,但真的是尬吹
应该名为《鬼比人孤独》或者《鬼再孤独也不找同类》,又或者《披着白床单的孤独鬼》,应该是史上最有逼格、最安静的鬼片之一,把一个MV就能拍完的故事,活生生撑成一个长片,对话很少,还动不动长镜头,剧本应该很好写,主要看演员,看摄影,听音乐,这个鬼的造型其实很搞笑、很调皮,一点也不惊悚。
全片自始至终诗意的镜头仿佛在诉说着生与死的距离,在思索灵魂与记忆的分量。当那座幽魂坚守的房屋被拆掉,这具幽魂心中默念”我想他不会回来了”,紧接着瞬间烟消云散,这真的比任何悲剧都让人悲伤。
Moments
在Dunkirk的配乐轰鸣后看这个简直洗耳。像MV的部分都是一种享受,出了影院后有种处处有床单的感觉。
一头白床单也能拍出惊艳的鬼片。神游八荒,见证沧海桑田,对他来说魂牵梦萦的却永远是一道墙缝,因为墙缝里有她写给他的字条:真是个情深如海的鬼故事啊!鲁尼·玛拉坐在地上边流泪边吃派吃到吐是我今年看过最美的画面。(配乐值得加一星,好听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