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梗概:
本片取材真人真事,在第10届戛纳电影节获得过最佳导演奖。在德国占领法国期间,德对其进行傀儡统治,法军中尉弗朗索瓦·莱特瑞尔,作为囚犯被关进监狱中,主人公通过种种尝试最终逃离的纳粹监狱的故事。
影片感悟:
德国对欧洲各国的闪电战不仅击溃了欧陆各国城池,大多数民众也丧失了生存之信念。弗朗索瓦·莱特瑞尔是法军中尉,不幸被作为囚犯关押,他有两次越狱,第一次被抓想跳出行驶的车里,不幸被失败后被残忍殴打,第二次越狱是成功的,片中大部分都是为他第二次成功逃狱做铺垫。
在狱中主人公是唯一想要逃出去的人,为了能活下去,因此不惜丧命的危险,想尽办法逃脱这无底之渊。狱中每个人对他对计划,都觉得太幻想不可行,即使他已得知自己将要判处死刑,他也仍没有放弃逃狱的计划,相反还加速了他的进程。
他被典狱长宣告死刑的来临时,从典狱长到自己的房间的距离,这是一段悲伤的路,他或许会被立即枪决,又或者被带去新的房间(那他逃狱的工具将会没有),这段路令他产生无尽的悲伤纠缠着他的心。
当他将要开始逃狱,他来了位新的室友,这位室友穿着德军的制服,进来之前是为纳粹办事。弗朗索瓦·莱特瑞尔的逃狱计划被其室友打乱,要么杀了他独自一人逃狱,要么向他和盘托出计划一起行动,他在这两者之间摆动无法抉择,这是直指人性的,杀了他愧对良心,和他说出计划又有泄密的危险。主人公面对这样的选择,内心的善念还是占了上峰,他选择了与他一起逃狱。
影片的故事化繁为简,情节都是围绕逃狱做设计,人物没有太多的表情,第一是在处在二战时间的大背景下,第二是人物场景是在监狱之中,第三是表情动作的简单,更能让观众的注意力转移到故事情节之中。我看影片中只有一段是有剧烈表现情感的,那就是弗朗索瓦·莱特瑞尔在得知死刑时,在室内扑头盖脸的痛哭。既然画面是无表情式的,作为视听艺术,电影在视觉听觉方面必然有一方面是突出的,这部电影最大的特色就是声效贯穿全片,画面的吸引力相对减弱了,但在声效方面非常优秀,在声效的配合下能让人身临其境。
——2020.5.3
除极少数例外,电影一般都会讲故事。因此,就电影和故事的关系来说,好电影可以是讲一个好故事,也可以是把故事讲得好。当然,照我这么说,最好的电影就是既讲了一个好故事,又把这个故事讲得好。按照这个标准,罗伯特·布列松的《死囚越狱》,就是最好的电影。
越狱题材的故事,总会勾起人阅读或倾听的兴趣。囚徒和监狱管理层的力量对比是太悬殊了。可以说,囚徒处于完全被动的地位。他的人身自由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在他有限的活动范围内,很难有机会准确地了解监狱的建筑特征以及监狱外的环境。他能接触的工具又是极端稀少的,而不借助任何工具,要越狱是完全不可能的。监狱管理层处于完全的主动地位。他们规定囚徒的日常作息,对囚徒的狱中生活几乎了若指掌。只要他们愿意,一点点小恩小惠都有可能破坏囚徒间的团结。囚徒越狱的每一个步骤,都处于可能被监狱管理层察觉的危险之中,因而也是让读者或听众紧张的时刻:每一个试图越狱的动作都有可能是最后的尝试。而越狱的成功,则意味着处于劣势地位的囚徒战胜了处于优势地位的监狱管理层。囚徒凭借个人的勇气、耐心和智慧以及少不了的囚徒间的团结,在看守和狱长的鼻子底下逃之夭夭。弱势的强者如何战胜强势的弱者,作为故事,常常具有永恒的魅力。
布列松的风格被称为极简主义。他使用摄影机就像优秀的作家使用笔一样,惜墨如金。因此,他的镜头中没有多余的东西。在他的镜头下,演员往往只能呈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比如手或脚。如果说电影一般是将导演的想象展示给观众,布列松的电影就是不一般的。在他的镜头下,观众必须主动调动起自己的想象力。他的镜头仿佛是一个个文字,不是扼杀观众的想象,反而是激发观众的想象。布列松的电影常常涉及犯罪活动,但是他的镜头极少表现暴力的具体过程,往往只表现暴力行为的开始和结束。比如要表现入室杀人的情节,他往往只用两个镜头来表现:凶手进入房子。凶手满身鲜血的从房里走出来。因此,习惯了被动式观影的人或许会不喜欢布列松。
在如此吝惜镜头的情况下,布列松对声音的表现发挥到极致,尤其是这部《死囚越狱》。由于囚徒能进行自由活动的空间有限,很多时候只能借助听觉来判断事物。因而在影片中,那些通常观影中往往被人忽略的环境音成为主体。这些声音有些很微弱,微弱到如果不注意听或者观影的环境吵闹就容易被忽略,比如,囚徒们传递信号的敲墙声和咳嗽声,守卫巡逻的脚步声,守卫走楼梯时用钥匙划扶梯铁柱的声音……也有些声音很响亮,那是监狱里枪决犯人的声音,主角挖门板的声音……
说点题外话,布列松的电影常常有着天主教的主题,不过这是部越狱题材的影片,似乎没有多少能和宗教扯上关系的东西。然而细细想想,还是能和宗教联系上的。影片中的主角仿佛基督,其他的囚徒仿佛芸芸众生。监狱里的生活对囚徒的禁锢,仿佛世俗生活对人的禁锢。芸芸众生不相信世俗生活之外,还有一个天国。不相信自己能够摆脱世俗生活的痛苦,进入永恒快乐的天国。如同囚徒不相信自己能够逃出监狱,重获自由。只有基督对天国不失信心,如同只有主角对自由不失热望。主角在囚徒中传布越狱的方法,如同基督在民众间进行布道。最后,主角引导同牢房的年轻人一起越狱,如同基督引导门徒一起修行。
弗朗西斯被关在纳粹监狱,和其他狱友一样,弗朗西斯也有可能出去就再也回不来。弗朗西斯制定越狱计划,他把自己的所有准备以及计划都记录下来。
在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弗朗西斯先是把自己的手铐解开。他联系了外面行走的狱友,得到了小工具解开了手铐。利用狱卒不注意,留下了一把钢勺,一点点把门的木板敲开,每次弄好了之后再“复原”。
弗朗西斯把床上的钢丝和被子、床单结合起来,制作成了结实的绳子。然后是寻找自己的合作伙伴,找来找去,狱友一个又一个放弃了。直到有一天傍晚,在自己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新的狱友,一个不大的孩子。
在此之前,弗朗西斯仔细观察监狱的轮班时间,以及具体的位置,制定逃跑时刻表和计划。在即将被押赴刑场之前,弗朗西斯带着自己的新狱友成功实现了逃跑计划。弗朗西斯自由了。
片子表征了绝望的困境中一个人的意志轨迹。影像中时间连绵延续的魅力,自然界那万千的音响,仿佛亲历的死亡历险和逃难之路....
木板被拆下来的过程大抵和真实生活中的相差无几,包括时间的长短
似乎布列松走的是一条和王家卫相反的路,后者使用“离间”效果,有意撑开观众和银幕的距离,使得存在一个“抽离”进而思考的空间,而布列松反之,他引人进入彼此感受交合无间
火车声、狱卒的脚步声、咳嗽、枪声、钥匙拨动栏杆的声音,最习以为常的种种声音元素此时也变得牵魂引魄,也变得惊心动魄。。
节奏~
和《金钱》一样,同样是那般讲述的节奏,近似心脏的跳动
在布列松的意识里,节奏几乎是电影的特征所在
此观念的引导使然,他每每都将影像的节奏和叙事结合的火候正好。。
“节奏全能,而具有节奏才能持久。当令内容服从于形式,意义服从于节奏……”(大意如此-_____________- )
----布列松
在一篇访谈里,贾樟柯曾评价过布列松的电影,称许之富有“坚硬”和“高贵”的美质,这样说意在诠释布列松电影艺术与思想的特质,即具有一种“明晰的清澈”的风格。相较于其他晦涩的大师,布氏的电影,无论是人物、故事、镜头运用、以及人物和世界的关系等等,都呈现出以简驭繁的纯净与简约,例如《死囚越狱》这部布氏代表作,整体影像节奏明快,剪切硬朗,恰切的对应了人物和观众的心灵状态的紧张;而从故事性这一角度而言,电影所聚焦和演示的不过是主人公越狱行动下的心理振荡和反应。这些所构成的简约特质起源于导演对世界、人、电影艺术的本质化的思考,换言之,布氏借助电影思考他对世界、人、电影艺术、以及信仰问题的终极追问。
具体到《死囚越狱》,影片中心展现的是人和异化世界的对抗,也就是死囚方丹尼使用个人意志捣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纳粹死牢)的流程。为了实现成功越狱的梦想,方丹尼必须不断粉碎三样阻扰他的力量:一,物理实体的监牢,二,狱友们对越狱能否成功的否定认知,三,他自己内心所不断产生的虚弱无力。最终,方丹尼迎来了他的“弥赛亚”,走向了监狱外那条通往开阔与光明的道路。然而,方丹尼的成功并非是个人意志不屈不挠的斗争所赢得的,真正把成功发酵催熟的酵母其实是信仰和信任。信仰在他委顿无助时表现为牧师狱友和牧师狱友所提供的《圣经》上的话语(牧师给方丹尼的一张纸条上,抄写着 “约翰福音”里耶稣对法利赛人尼哥底母说的一句话:“我说‘你们必须重生’,你不要以为这是奇迹。风随着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它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信任则体现的更多,有他对同处一个牢房的“法奸”乔斯特的信任,有他隔壁狱友的强力支持(那个一室之隔的经常和方丹妮交流的老者,一开始极力否定方丹妮的做法,但到最后,却坚定的支持和信任他),这些“信”,共同绞结在一起,成为力有未逮的方丹尼涉渡监狱之空洞内心之虚无的一条绳索。
靠着这条“信”的绳索,方丹尼勾连了内部和外界,自身与他人,消解掉了异化世界的“存在与虚无”,赢得了生命的“复活”。这正印证了圣经上的话语:“这个世界正在消逝,遵行上帝旨意的人却永远长存”。或许,这种本源性的“信”和相伴生的信实就是布列松思考的成果,也构建了布氏“坚硬高贵”的影像世界。
不论他犯了什么罪,从他被捕的那一刻他就决定要离开这里,一有机会他就要离开这里,对警察和监狱管理者来说是越狱,不论他是否犯了罪。在被送往监狱途中的逃跑失败后,他并不气馁,继续在狱中努力达成他的目标------逃跑。
在被暴打之后,慢慢洗净身上血迹的同时想着自己本来罪孽就很深重还屡犯戒律,为什么不干脆一枪毙了自己,觉得自己对死亡失去了感觉,但却为了活下来本能地伪装虚弱。在日复一日的监狱生活中无事可做,他细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和每一个人,开始为逃跑做准备。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同陌生人搭上线,可以寄信的希望以及食品的补给让他精神大振,与其说这是偶然,不如说是他惊人本能所导出的必然。很难厘清他的本能来自于对家人的爱,对组织的忠心(讽刺的是他是以间谍罪被判处死刑的),还是对腐败体制的憎恨而生的希望,所有情感和理性交汇形成巨大的沉静的力量。
一切是那么有条不紊。他打磨勺子柄并用它划开一道道木板,用布条和铁丝做绳子。整部电影除了开场莫扎特的C小调弥撒,几乎没有配乐,却有一种强大的神圣感和宗教力量,那是来自专注和坚定目标。突然想到要是《越狱》取消了所有配乐,看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像影片的另一个名字Le Vent Souffle Où Il Veut,“风吹向它想去的地方,它从何而来,你无从得知”。影片几乎让你忘记了他是罪犯,让你根本不在乎他犯了什么罪,因为你早已确定他是无辜却被囚禁,如同监狱里面的其他很多人,都只是政治的牺牲品。尽管是黑白片,他那穿在身上从未换过的被鞭子抽打留下血迹的衣服,依然扎眼。你只希望他能够平安地出去,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的监狱是风平浪静下的暗潮汹涌,一如在影片开场时,他的身体几乎没有大幅度的移动,只有狡黠眼光下绷紧的神经和伸向车门把手那细长的手指。在人人都谨小慎微的监狱中,他找到朋友跟他一起完成这次自由行动都仿佛是出于对朋友的爱,朋友们觉得他的行为是理想主义的空想,却又参与其中,多少出于对自由的渴望,多少出于监狱生活的无聊。
他是个独行侠,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可以自如掌控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他甚至要通过别人的发抖来判断自己可能也是害怕的,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他决定带上因监狱满员而来的年轻狱友一起离开而不是将他干掉,因为看着这还是孩子的士兵,他下不了手。孩子懵懂地跟着他,机械地拉钩放绳,在翻过围墙、爬过屋顶之后,双脚稳稳地落在了监狱外的土地上,像风一样融于雾中。
施拉德说布列松的电影是“一个灵魂从限制到自由的渐进”,但到底是哪一个灵魂获得了自由?也许都是。布列松在电影中始终强调对观众视野的控制,“强迫”观众和主人翁站在同一立场上,但绝非重合。电影本身是一次让世界逐渐明朗的过程,对于戏中人而言是争取自由,对于观众而言则是体会解放自我的震撼
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是另外一种纯粹。布列松是一个源头,我个人偏爱的哈内克和杜蒙,都可以上溯至此。
“熨平画面,影像服从音响”景深和空间是由声音制造出来的。
从电影诞生到现在一直是在做加法。回头看来老电影更像是命题作文。简单来说这部电影是肖申克救赎的极简版,老片重在内容的高度概括,现代电影重在形式的细化。本片忽略了前因后果戏剧化的表现,繁锁的表现了越狱方法,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自由
【上海电影节归来】罗伯特·布列松代表作,越狱片鼻祖。1.叙事极简,但对越狱准备的细节描写极为详尽;2.限制观众视角:大量工具与囚犯面部特写,却无狱卒,军官正脸及监狱全景说明,制造未知和紧张气氛;3.声画接力,对荧幕外声音的重视:脚步,锁门,拷打;4.非职业演员+旁白;5.简明,高潮张力满满。(9.0/10)
http://shooter.cn/xml/sub/266/266567.xml旁白太多,镜头再克制极简也没用啊
简朴、干练、冷静,让我毛骨悚然的好!看到后二十分钟,我必须双手捂住胸口才能平缓心脏的剧烈跳动,画面外的信息太强大,很怕突然间跳出一只枪扼杀了希望。。。ps.从《扒手》到《死囚越狱》,布列松终于完全俘虏了我,下一部《乡村牧师日记》
完杀[肖申克的救赎]。人的力量。布列松可以用最简练的方式讲一个最惊心动魄的故事。人的力量,磨炼之后的获救。布列松式的特写。当然比较坑爹的是这个监狱貌似建在郑州火车站旁边……
布列松真是精准又冷酷,音效尤其细致,特别棒。电影节奏这么好的情况下,他还不允许观众过分激动,我每次坐如针毡地换个姿势坐,心想,刺激的要来了!又被他生生按回去😂… 另外:肯尼斯罗纳根(及其他很多人)必须好好跟布列松学学古典音乐做配乐的用法
很文学化的叙事方法,人在核心位置,连监狱仿佛都是为其而设。精简直白的镜头语言和从不离题的内心独白,布列松以这种目的性极强的清晰和专注来剔除一切杂质,在核心的人物之外包裹一层紧密的事件,事件之外的场景搭设也全都不存在浪费,恐怕是我看过最“功利性”的电影了。
在布列松的《死囚越狱》中,“战争”语境之于视觉退化为囚室与周围的狭小区域,而诉诸听觉的“话语”还有产生于银幕外延伸区的音效指向了一个较大的空间。与对抗—囚室设施以及紧得令人窒息的构图相对立,扩充。形成几近“室内战争片”的语境,并将动作赋予抽象甚至精神性的对抗。
不错的越狱片,可以打8.5分。只是如果说这电影要比《肖申克的救赎》要好的话,这话一定是***说的。
2012年3月@影城重看;一种全新的、无法复制的电影语言,刻意间隔、淡漠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另一种戏剧化的表现;心理台词虽多,但相比于今天之简洁剪辑,忽视亦无所谓。
精密又静谧,有趣的是,看似多余的内心独白居然让影像更朴素厚重。用声响制造景深,开拓画外空间的范例,自我限制才能自成风格,我甚至怀疑人物的每个动作导演都自行操作过。至此,一种素描风格进入电影史。
干脆、紧凑的越狱,没有一丝累赘。你没必要看到的场景,导演一眼都不会让你看到。
精练有力,通过局限视角来创造张力悬念。
类型片在这部面前瞬间变成垃圾
不仅仅是一部电影,更是一篇阐述电影叙事中多与少、简与繁关系的完美论文;当布列松简洁快速地推动发展的同时却又事无巨细地刻画着细节,其所产生的强大作用力击得人颤抖。
一场越是成功的越狱,就越需要不动声色的观察,就越不得不隐匿自己的情感。这种不断的削减与简化,完美契合于布列松电影美学观。在这部不带温度的电影里,它所制造的悬疑与惊悚,是与表现主义无缘的,与现实主义不同的,充满逻辑学的明晰与几何学式美感的细思极恐。
偏纪实性的越狱片,相比《洞》要闷很多,特别是前面的铺垫部分,冗长又无趣。好在结尾紧张感营造出来了,不然都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