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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ichard Brody / The New Yorker(2021年3月5日)
校对:Issac
译文首发于《虹膜》
非专业演员的选角方式和专业演员的选角方式一样多,同理,指导专业演员的方式和指导非专业演员的方式也一样多。非专业演员可以成为引人注目的新人(如《面孔》中的琳恩·卡林或《格里格里》中的苏勒曼·德米),或是成为他们自己的典型纪实风格化身(如《流放者》或《星期天的人们》的全体演员),又或是成为极度去戏剧性的一张白纸(如几乎所有罗伯特·布列松作品中的演员)。但是,非专业演员和电影明星一起试镜时,会产生特别的张力。关于在故事片中对非专业演员进行选角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他们颠覆性的存在,以及他们在接受指导和对着镜头表演方面的技术和经验匮乏,创造了一种自故事片早期以来导演一直试图实现的某种质地。在赵婷执导的《无依之地》中,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与一群出色的非专业人士一起表演,他们是在实景现场遇到的。该片获得的好评突显了这种组合的能量和诱惑。一个更成功的先例是罗伯托·罗西里尼1950年的电影《火山边缘之恋》,由英格丽·褒曼主演,斯特隆波岛上的真实居民也参与其中。他们在银幕上的关系是这部戏的主要动因。
在1945年的《罗马,不设防的城市》中,罗西里尼第一次展示了所谓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概念和实践,他讲述了一个关于意大利人抵抗纳粹的故事,他邀请了当时的新星安娜·马尼亚尼和著名喜剧演员阿尔多·法布里齐以及许多非专业演员出演。拍摄的紧张性(拍摄于战争时期,风险很大)和戏剧的即时性将全体演员推到了一个强烈的戏剧焦点。罗西里尼在他接下来的故事片《战火》和《德意志零年》中继续与非专业演员合作,都是关于二战及其后果的故事,非专业演员的戏剧性效果被故事的历史主旨,以及同样重要的对受战争创伤的意大利和德国的描述所增强了;这种选角符合故事情节和环境。后来,当褒曼——当时最著名的影星之一——给他写信,满怀敬意地邀请他一起合作时,他沿用了同样的方法——尽管更为激进——他们第一次合作的作品是《火山边缘之恋》,另一部以二战为题材的电影。在该片中,非专业演员的选角不仅仅是为故事服务或巩固故事情节——它本身就是故事。
在《火山边缘之恋》中,伯格曼扮演一位名叫卡琳的立陶宛妇女,她年近三十,战争结束后住在难民营里。她比难民营里的其他女人更迷人、更有活力、更优雅,尤其是,更愤世嫉俗,她不顾一切地想逃出去。卡琳与意大利渔夫安东尼奥(马里奥·维塔莱,他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名渔夫,这是他的银幕首秀)在分隔男女营地之间的铁丝网的另一边展开了一段爱情。当她申请去阿根廷的签证被拒绝后,她接受了他的求婚,和他一起去了他的家乡——斯特隆波岛。然而到达岛上之后,卡琳立刻陷入了无法抚慰的痛苦之中。这个岛在地理位置上令人望而生畏;房子破旧不堪,居民贫穷而苦苦挣扎。年轻人和精力充沛的人渴望逃离,而那些留下来的人(以及许多返乡的老年人)则笃信宗教,恪守传统。简而言之,这里没有卡琳早年在欧洲都市生活时的那种雅致和教养。
那些受传统束缚的、贫穷的、孤僻的岛民——非专业演员扮演的角色,都是当地人——既笨拙又紧张。在卡琳看来,他们显得僵硬而畏缩。在镜头前,尤其是在卡琳的注视下,他们似乎是自然的对立面,显得局促不安。斯特隆波岛是他们的岛屿,但摄影机、明星和光鲜的新面孔的闯入使他们与岛屿脱节,使他们看起来像不合群的陌生人,在描述他们生活方式的电影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撕破了戏剧的表面,破坏了它的结构和流动性。
温文尔雅的卡琳来到斯特隆波岛,似乎不仅是为了逃离难民营,也是为了避免被遣返回她的祖国。(最终我们发现,在战争期间,她与一个男人有过一段婚外情,后来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占领者之一——很可能是德国人。)在痛苦中,她策划了自己的逃跑计划,计划获得她和安东尼奥去澳大利亚或美国的钱,同时也试图把她所能找到的任何一点幸福都挤压进她所认为的新形式的监禁中。卡琳是斯特隆波岛的一个女人所称的「荡妇」:她肆无忌惮地与一位「坏女人」来往;她试图引诱岛上唯一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教区牧师(由伦佐·切萨纳扮演,他既是编剧又是制片人,还是踏足过好莱坞的小演员);并开玩笑地与另一位渔夫搂搂抱抱。尽管安东尼奥本人对卡琳很忠诚,但他却粗鄙、苛刻、专横,当他们的婚姻成为流言蜚语的主题时,他甚至对卡琳施加了暴力。
至于岛上的居民,他们爱说闲话、毫不留情、喜欢评头论足,对于开放这个岛屿,让它接受更大的变化和进步潮流,几乎没有一点关心。然而当罗西里尼由戏剧性转向纪录片风格时,他也以电影化的手段让岛民有所转变——在非常著名的一幕中,渔民们耐心地、坚定地、默默地划着船,而卡琳去看望安东尼奥,亲眼目睹了他们日常生活中英勇的、暴力的、危险的奋斗,听到了他们在艰苦劳动中所唱的劳动歌曲。随后是一次火山爆发,对观众和卡琳来说,即将来临的灾难所带来的恐惧,无声而又决定性地主宰着岛上的生活,死亡的存在既是岛民的可怕负担,也是神圣的精神考验。
在影片的这个段落中,角色发生了倒转——斯特隆波岛的生活揭示了卡琳的奇怪、笨拙、错误观念,以及褒曼在岛民群体中的不合时宜。通过戏剧性,居民们实际上再次拥有了他们的家园和罗西里尼展示给他们的电影空间。在《无依之地》中,麦克多蒙德饰演的弗恩一角从一开始就被她与其他游牧者的共情联系所定义(不管他们的动机和境况有多么不同),而在《火山边缘之恋》中,无论是卡琳还是褒曼(就此而言,也包括罗西里尼)对当地人困境的外来者凝视,都没有真正植入他们的视角。这些明晰精确的影像,将纪实观察编织成舞台故事,并从无剧本的事件中结晶出戏剧,将生活与梦想的冲突、闯入岛上的明星与岛民的冲突嫁接成为关于这个明星的剧情电影,成为它炙热而又不稳定的核心。罗西里尼没有掩饰或淡化影片的制作方法和现实,而是将它们置于前景,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影片宏大的情感世界和他自己宏大的社会和精神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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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出生于富裕家庭,接受过文化教育,有着广阔眼界和独立思考能力的女人嫁到了落后、封闭、保守、穷困的火山岛上,这样的故事背景几乎可以马上就判断出故事走向,这必然是一个被误解、被攻击、被闲言碎语、被控制,最终选择逃离的故事。在这样一个故事里所包含的人类困境却值得深思又叫人绝望。所谓文明与原始的矛盾,这样的矛盾很多来自于经济,但也不至于此,因为社会与国家还有洗脑的手段,但在本片里,贫穷与封闭是最直观的原因。岛上的居民有离开的,但最终也都回来了,而一直没有离开的,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打算,除了女主。女主不论从穿衣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在岛上显得格格不入,外在的不同和所谓的“不检点”实则来自于精神层面的差异,价值观、世界观的不同。这样的隔阂几乎是无解的,至少在短时间如此。比如“有文身的都是流氓”和“文身只不过是一种文化,无关好坏”这两个观点,怎么和解?没办法和解........影片前半段着重描写女主与岛上其他居民的隔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神父面前倾诉自己的心声,但这并不能让她脱离苦海,没人帮得了她,只有她自己,何况她还怀有身孕,这更加坚定了逃离的决心,孩子一定要接触更广阔和包容的世界。她与丈夫之间有一个互动,丈夫故意放出抓住的貂,让貂当着女主的面捕食一只兔子,丈夫享受着这个捕食画面,而女主却极力制止,这一场戏起到了点题的作用。影片后半段的众人捕鱼段落如同纪录片般粗粝真实,不过这也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特色。不过这样的场面也再次体现了“精致”女主的格格不入,随后火山爆发,居民们四散逃开,这场火山爆发仿佛是女主愤怒情绪的外化,接着她独自一人爬上火山试图去到岛的另一边逃离此地。影片没有告知女人最后如何,只留下体力不支的女人在火山口边不断向上帝祈求,这是她的选择,或许,选择本身就已经是结果。
1948年英格丽•褒曼写信给意大利导演罗西里尼,请求出演他的电影。1950年,褒曼如愿成为罗西里尼导演的《火山边缘之恋》的女主。拍摄过程中,同是婚姻中人的他俩堕入情网,褒曼之后怀孕,并很快离婚,两个人走到一起。
这是他们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拍出来的《火山》也极其出色。罗西里尼和褒曼创造了一个困境中的年轻女人,外表柔弱而内心强大。在那个贫穷的意大利小岛上,罗西里尼镜头下的褒曼可以说是熠熠生辉。
1954年,二人再次合作拍了《游览意大利》(图三四)。电影讲的是一对彼此疏离的中年知识分子夫妻在那不勒斯的经历,二人本来就快分道扬镳,但片尾却神奇而不合情理地原谅了对方,重新走到一起。Again,褒曼演出的也是一个困境中的女人,只是比起四年前,这次的角色心里多了不少无奈和阴影。
同年,二人还拍了《不安》(图五六),罗西里尼电影里比较弱的一部。这次褒曼还是一个困境中的女人,但她的困境是源于自己的不忠。
1954年的这两部片仿佛冥冥中预示着罗西里尼和褒曼爱情和婚姻的结局。1958年,二人感情破裂,这段影史上轰轰烈烈而饱受诟病的爱情,最终以离婚告终。 在我看这三部片可以说是罗西里尼的女性三部曲,意味深长的是:戏里戏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分野。他俩的爱情是什么样,拍出来的片子就是什么样,褒曼所塑造出来的形象也就是什么样。看她三部电影里形象的变化,其实还挺让人唏嘘的。
这是一个误入格格不入的世界的人的故事。当卡伦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随时可能被火山熔岩吞噬、生活贫困、风俗“野蛮”(不属于当代的文明世界)的传统社区时,她从第一分钟开始就想逃离。在翻越火山口途中,这个置身死亡与虚无深渊边缘的女人似乎瞥见了存在的真相,原本不信神的时髦丽人大声呼求上帝,渴望变成一个勇敢的人,在火山岛上生存下去。
卡伦是一个出生在立陶宛、嫁了一个捷克丈夫、为躲避盖世太保追捕亡命南斯拉夫、最后非法居留意大利的女人。她是一个没有故乡、没有上帝、没有归属的孤独者,被抛弃到一个异己、苦难、不友好、恐怖的世界里的存在主义者。火山岛几乎完美象征着人类的存在处境:危险、虚无、荒凉。那些顽强地生活的底层劳动者,移民美国却又返回火山岛的妇女,则是勇敢地承担着命运重轭的西绪福斯的原型。
这是一个“逃避者”转变的故事。卡伦的逃避,起初是为了贫困和禁锢,后来是因为骇人的火山。电影逐渐地,甚至不自然地,从一个描写女人逃离婚姻生活的故事,慢慢变成了一个存在哲学意味的隐喻。其中关键的场景,一个是卡伦目睹渔民们唱着号子,集体捕杀金枪鱼;一个是火山喷发时全村男女老少上船撤退到海上,跟随着神父大声祷告,在夜色中,炽热的熔岩闪着光,顺着陡峭的火山坡滚落村子所在的山脚下,妇女们齐声唱着歌——这两个场景既是写实的,也是象征的,是罗西里尼对人类、对社会团结的赞歌。最后,在电影的高潮,罗西里尼断然抛弃了故事的合理性,让女主人公带领我们,去颤抖地直面人类的危险本真的处境,即火山边缘的、与死亡深渊共存的存在状态。卡伦哭泣着,说出了一串哲学意味浓厚的台词——“我不勇敢……最好去死”,她呼唤:“上帝,救我,上帝!请赐给我力量,给予我理解,赐予我决心!”此刻的卡伦就是我们害怕和逃避生命真相的软弱本性;她开始觉醒,电影戛然而止。
只有在电影最后七八分钟,罗西里尼(也可能是褒曼的演绎)把卡伦这个角色高度抽象化的时候,这个角色才终于适合褒曼了。在此之前,卡伦的人设是一个自我中心、习惯优裕生活、利用美貌达到目的的时髦女人,与褒曼的纯美端庄气质不搭。
这就是电影:灰色的哲学沉思,必须攀缘着鲜花绽放的生命之树。
即便不强调,这是一部改变了埃里克·侯麦人生的电影,也足够震撼人心。震撼的,不仅是火山的大爆发,捕杀鲸鱼或者残害兔子,这些赤裸裸的原始生态。更多的是战争之后,阶级局限性带来的不可避免的无辜伤害。从现代文明漂流到原始社会的褒曼,最后的绝望呼喊,与其说是请问神灵,不如说是叩问人的存在意义。
法国电影资料馆 所以说女人千万不要因为想求个稳定就结婚 很有可能等着你的就是火山边缘的生活
好莱坞明星误入欧洲片场,类纪录片段落是非常好看的。跑题感想:我以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Ingrid Bergman的胸,一定是海斯法典的原因。爬火山那里告诉观众,离家出走要背背包。。
褒曼迎上宽慰的拥抱,点亮油灯,就照耀了四壁,男人还在寻找圣母像,却忘了细细辨认烛光下妻子的神女模样。像是罗西里尼对婚姻的体恤和预言,也像褒曼本人不甘又要怡然生活的决心,这决心的幻灭倒贯穿了她和罗西里尼的合作。岛、火山,多昭然若揭的意象,求不得融入的最后,她向自然向神求索,牢笼依旧,火山之沿褒曼的爆发太棒了
既是字面上的也是隐喻的“火山边缘”。英格丽·褒曼的角色让我想到六七十年代上山下乡的知青,永远与当地格格不入,永远都是异乡过客。最后女主在火山喷发中求助上帝,可上帝会回应么?
在兩個人的關係如此曖昧之際,導演給出一個如此不討人喜歡的角色給褒曼,簡直是一則寓言。Karin以為憑藉婚姻來到小島可以改變命運,褒曼何嘗不是離開美國來到歐洲這個牢籠。本片簡直就是女性警鐘。
影片的结尾和片头那段以赛亚书六十五章第一条非常的契合前后呼应,褒曼所代表的是经不住诱惑背弃了上帝而被赶出伊甸园的始祖的后代,而岛屿上的人就像是还生活在伊甸园中的人(姑且这样说),最后她终于呼唤起了上帝重拾信仰,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明白即使是可怕的惩罚也是出于上帝智慧和仁慈的旨意。
此片为罗西里尼与褒曼的定情之作,是罗西里尼由新现实主义过渡到心理现实主义的重要作品。和新现实主义最大的不同在于不断将主角内在情绪向外投射,景物或承担象征性的指涉,或成为内心情感的外化。孤绝的小岛象征婚姻对女性的禁锢,不安的火山预示了情感的不确定性。出身良好的女主与保守的岛民即为文明与野蛮的对立,似指涉经历战争浩劫后代表现代文明的欧洲人所立足的文明废墟,而好莱坞巨星和意大利非职业演员又将这种对立通过表演风格的差异展现出来。象征性使得本片高度寓言化。后半段用纪录片的手法展现了猎捕金枪鱼和火山爆发的场景,原始、生猛、洪荒,宛若神迹,既是对小岛民俗、自然的奇观化记录,更是对主角内在心理的淋漓表现,影像的震撼程度足以载入影史。最后攀越火山逃离樊笼,在山顶所见景象和对上帝的呐喊似达到了某种超验的境界。
女主上岛时的反应更像一个投机主义者赌输了不甘心——骗子反被骗了。两人提前没商量好都有责任,天主教地区保守野蛮民风也确实恶心,而这与她经常把罪责全部归咎到他人身上,抱怨太多耐心太少的事实并不矛盾;她的抗争在火山跋涉之前仅仅是逃避反思与上帝的关系,牧师说自助者天助,她说上帝从没帮过我 (把恩惠视作理所应当 把苦难当做仇恨上帝的理由) 甚至尝试引诱牧师(以及灯塔看守)以获取钱财,失败后责骂上帝的无情,她对上帝的态度取决于它有没有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相当投机主义实用主义利己主义(某种意义上现代文明的产物)的女人,如此鲜活有力,捕获了我的心。火山上的一夜上帝饶她一命,她握住这橄榄枝向上帝呼喊求助,是仪式化地为自己输入精神力量的心理暗示,还是戴着驯顺皈依面具的反叛者得寸进尺的威逼,不得而知。褒曼是女演员中的女演员 罗西尼里同理
罗西里尼和褒曼合作的第一部,确实比在好莱坞的角色更性感和诱惑,发现50年代战败国此类大女主的影片比如日本高峰秀子的《浮云》都有很浓重的色情意味。经历了战争难民的生活,目睹贫困自然灾害人类捕捉动物的残忍后依然会觉得可怕只能继续逃离。在如此的环境,那些小资的摆设情调远方也就都不抵圣像信仰祈祷来得实际,虽然人物的转变为扣题有些硬扭,但小岛大海火山的实景还是震撼般的满分。资料馆2K修复版。
罗西里尼与褒曼合作的首部作品。一方面,罗西里尼沿用新写实主义手法,真实地呈现了火山岛及居民们的生活状况,另一方面,环境空间又成为心灵之镜与情感的外化,颇有心理写实主义之味。穷乡僻壤般的荒岛恰是隔阂与囚禁的象喻,村民们的排外情绪与猜忌心理让女主角的生活举步维艰,随后矛盾逐步激化,冲突渐次升级。那场集体捕捞金枪鱼的大戏,同样既真切得可怕(捕捉生活现实),又负载着隐喻义,涌溅的浪花,绝望的挣扎与遭猎获的宿命。骤然喷发的火山与逃难的群众成为逼促女主逃亡的催化剂。有意思的是,尽管多次尝试利用自己的美貌,但女主又始终没有真正越轨,而那场险象环生的穿越火山之行,最终又被呈现为寻觅信仰之旅,一如夜晚精疲力尽时仰望星空祈求宁静,次日清晨的醒来与恢复活力恍若临降的神迹,但前途依然未卜,唯有叩问苍天。(9.0/10)
之前从来没觉得英格丽·褒曼惊为天人,那是因为没有遇见罗西里尼。大银幕的她,眼眸流转,翩若惊鸿,美至不可方物。金枪鱼跃,火山喷溅,再壮阔的景观,也抵不过她的独角戏。哭泣是美,沉默是美,呼吸亦是美。这是爱情赐予的独尊荣耀,褒曼之于罗西里尼,海华丝之于奥逊·威尔斯,巩俐之于张艺谋。
罕见的影像,镜头基本上只专注于框住单独个体的运动轨迹,褒曼作为主角不仅占据画面的绝对中心,其他的不同空间里的角色与自然场景的空镜头甚至成了各种状语定语和形容词修饰的累积,从如此种种细腻的运动中看,二人确是天作之合意识形态冲突其实被罗西里尼归为战争偶然激发的(而非遗留)问题。该片的短镜头段落仍带着新闻影片的质感,使得导演的基本立场(即使在以单体作为绝对主角的条件下)是偏向民粹宗教或是美利坚,几乎全取决于观众的个人经验(我才不会说看那些血淋淋的巨型海鱼看到饿了呢)。然而这种情况终结在另一罕见之处,影片选择在对神袛的无助呼嚎中结束,这样选择打破了罗西里尼一贯相信天主教面对现代社会自我调和能力——至少是努力调解过后的力不从心(一如该片中的神父)。此景此情,与其说这是皈依,不如说是在胁迫下的精神自杀
如其片名 不是和人之前的“恋” 而是和火山边缘情境的“恋” 怀胎几乎可以视为道成肉身 英格丽·伯格曼的这个角色是参照圣母玛利亚写的 而这个人物的轨迹也类似伯格曼本人 从声色犬马的好莱坞来到贫瘠荒凉的意大利 这种挣脱的情绪慢慢滑向苦行和信仰的道路 罗西里尼将天主教的伪善和一种冷漠的原始共产主义交织在一起予以批判 这种立场也几乎成为其这一时期创作的核心命题
一开始闷闷的,觉得还不如《意大利之旅》——恍惚了七八分钟之久。不想,这是个渐入佳境的电影,尤其是从捕金枪鱼和火山爆发,似乎被所有人和电影史称道。戏里戏外,都有许多灵妙的指涉。
这部电影拍摄过程中,导演没有写正式的剧本,全靠一些手头的笔记进行即兴的创作。这部电影并没有被归入罗西里尼经典的新现实主义作品序列,但其中的许多场景仍充满了新现实主义的精神,甚至有一种田野调查的广度与深度。褒曼因拍摄本片抛弃丈夫,跟罗西里尼发生恋情,影片遭到主流社会的抵制。
7/10。荒岛式的人性哲学。褒曼躺在石壁上憔悴的镜头真是可人怜又可人爱。咬杀野兔、捕吞拿鱼、火山喷发三场戏都以大规模的场面安排、近乎写实性的镜头调度再现了大自然可能引发的毁灭力量与史诗震撼。前半段叙事温吞松散、氛围无代入感差点让我以为是部烂片,对村民反感女主角的原因同样缺乏可信交代。
是否足够的勇敢和坚强,就可以自由的选择梦想?
罗西里尼!太!赞。就是中文译名怎么如此小清新,搞得像爱情片似的。片子其实更像是女性心理探索片,配合壮观罕见的火山爆发情景,困于牢笼中的女人。罗西里尼镜头一秒都离不开褒曼,她真的是太漂亮了... 难怪传绯闻呢... (意大利版)
#SIFF2014#看了此片,才明白褒曼为何抛却万千,在罗西里尼的镜头下,原本冷淡甚至冷漠的她,竟如此不自觉地妖媚,这种妖媚是天真的,是旁若无人的,是天雷地火般地动山摇,捕鱼、火山喷发、艰难跋涉,无不炽热到极点;心有不甘地困兽犹斗,当目睹天地神迹,心灵才慢慢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