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诗歌可以引发强烈的画面感观,那么同样,图像也能够构建成诗歌。用影像进行诗意的表达,希奥•安哲罗普洛斯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存在。对于一部史诗作品而言一切言语的阐释无疑都是多余的。在安哲用电影构筑的诗学世界里,我只能斗胆尝试着用不成熟的语句表达对于大师的景仰与致敬。
提及安哲的故乡希腊——这欧洲文明的源头,我们不得不重视自奥德修斯而下的流浪与漂泊的母题。安哲的作品必然是讲述希腊的、关于流亡与找寻的个人旅途,《永恒与一日》这部影片自然也沿袭了这一主题。
影片的开头便是一个长达2分32秒的变焦推拉镜头,从亚历山大院子的后花园一直拉近到二楼他的房间窗口处。在卡兰德罗(Eleni Karaindrou)所谱那无限忧悒的巴尔干悲歌中,诗歌般优雅的句子如水流层层铺泄开来。这个海畔晨曦里昏暗的片断在童年亚历山大的梦中惊觉里嘎然而止,然而在以后的叙述中那座后花园却成为了他记忆回溯与叙事的原点,衔接着亚历山大的现实与全部过往。
主人公亚历山大是一位绝症患者,一位放弃了写作转而找寻捕完前人永恒诗篇的作家,一位在世的孤独者。他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便是对面的陌生人在以他的音乐应和着亚历山大的思绪。他曾经试图去拜会这位陌生人,却终于放弃了见面。“认识不如想象。”“或许她只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她“像我一样孤独吗?”亚历山大决定离开这座海边的房子,离开那不断增长的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东西会结束,一切都停留在雏形状态。”进行一次关于时间的逃亡。
他来到女儿家,没有忘记带上心爱的狗——他要离开,它无所托付——然而女婿却并不欢迎,同时告诉他已经卖掉老人所留恋海边的房屋。安娜墙上的钟只是一个虚幻的投影,这似乎是对于时间隐喻的开始。在亡妻的信中亚历山大头脑中开始浮现那些久远的话语,时间变得平坦起来,通过后院,老人跨越到孩子刚刚出生的从前。海边的船只来来往往,有风。在那里,海平面、天空与白色的凉棚在画面的正中央构成一个十字。(包括这张封面,也是一个蓝底的白十字)
在希腊的国旗的左上角同样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十字架,这代表着希腊东正国教。国旗的蓝白两色则是巴伐利亚的国旗的颜色,蓝色代表蓝天与自由,白色意味着宗教与信仰。这个画面与希腊国旗的同构显露出安哲在某种程度上所具有的潜意识——凉棚里的老人与孩子,共同构成了对于自由、宗教信仰以及生命过程的人文关怀。
这个白色的十字架在影片的最后八分钟里再度出现,只是那座海畔的小屋却已不在。
“送你苹果会腐烂;送你玫瑰会枯萎;送你葡萄会压坏;给你一滴我的泪水。”阿尔巴尼亚的少年哼唱着这样的歌句。那是诗歌,是亚历山大所要的句子。
他从人贩子手中将孩子带了出来,他要送孩子回到边境。在镜子中,孩子却因为军队的出现而开始又一度的逃亡。(这个镜子的表达也别有一番意味)亚历山大追逐着孩子,他决定先把自己的远行放在一旁,与孩子讲起诗歌。那个孩子拥有着优美然而正在流失的语言。这样,老人与孩子构成了一对奇异的客体。他们位在生命之轴的两端,然而却相互呼应。这样醉心的场景让我想起《尤利西斯》中斯蒂芬对于他学生的感受:“那么像我,这个孩子:肩膀也这么瘦削,也这么不起眼。我的童年在我旁边弯着腰。遥远得我甚至无从用手去摸一下,即便是轻轻地。我的太遥远了,而他的呢,就像我们的眼睛那样深邃。我们两人心灵的黑暗宫殿里,都一动不动地盘踞着沉默不语的一桩桩秘密。这些秘密对自己的专横已感到厌倦,是情愿被废黜的暴君。”
老人牵着孩子的手穿过重雾,到达边境。孩子蹲下来讲述他们是怎样的穿越雷区——捡起石头,扔出去,再捡起一块,再扔出去。这样的话语之后音乐与图案的背景都是灰暗的,远处是高压电网和挂在其上一具具企图挣扎着脱离的尸体。在这里有一个镜头其中一具尸体爬了下来,有人认为是对亚历山大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叙述,或者简单因为电网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通着电。在这一点上个人更倾向于认为可能只是一位群众演员一时穿帮。
于是亚历山大重新带着阿尔巴尼亚的孩子回到了希腊。行走在河边的道路,老人讲起了一百年前的诗人,他为什么要将那未完成的诗篇《被困的自由者》继续。这时候镜头顺着河水推了过去,是一个180度跟随——向沟口健二致敬的经典长镜头——他们顺着镜头走入了诗人当时的世界,一百年的时间在一个镜头的旋转中被填充、联接起来。在安哲的影片中,180度+的镜头随处可见,在亚历山大看见一个希腊婚礼的场景中甚至用到了4分半钟270度回旋的镜头。有人说:“安哲罗普洛斯的每部作品至少有一个360度的全景镜头”,在他那平静、缓慢推移的长镜背后你可以感受到自身内心一波一波难以克制的汹涌澎湃。而正是坚持这种360度全景镜头而不屈从于老师“正/反切”的基本要求,安哲曾经在法国电影高等学院(IDHEC),与教授闹翻,被逐离学校,导演者本身已构成了某种意义的流亡者。然而正是这种流亡让他重新回归希腊,回归到伟大的文明之源泉。很多年以后,当安哲重新遇见IDHEC的旧时同窗,他们大多已离开了电影事业,除了在看到快餐电影中大量“正/反切”拍摄镜头的时候会想到曾经自己也受过如此的基础训练之外,又有谁能像大师这样将他的人物行走于风景之中,以全景的镜头作为由现实推入臆想的桥梁,时间通过镜头的推移交联起来,人物自由地穿梭于不同时代的风景,以空间位移的形式游走于时间之中,形成让人震撼与感叹的时空质感。
在向伟大的先驱者希腊诗人迪奥尼修斯•索罗莫斯致敬的过程中,亚历山大带领着孩子走过了诗人遍历的田园、农庄、白色的石墙与断壁。一直认为白色与岩石的并构便是希腊的象征,安哲自己也说过:“希腊人是在抚摸和亲吻那些石头中长大的”。在这里,影片终于正式切入到流亡的主题。
如果说阿尔巴尼亚的孩子是空间上的逃亡者,那么亚历山大老人便是时间的逃亡者。在接下来的画面中,老人不断地与过往对话。在船上,在海边,在母亲床前,有时候是妻子,或者女儿,还有母亲。一方面海边他所眷恋的旧房子已经被女婿卖掉,意味着过往的结束;而另一方面母亲的话又提到关于父亲“你仍然在旅途中”,“你从来都不和他在亲近”,母亲曾经试图“从书本中夺回你”,却终“知道有一天你会离开”。亚历山大处在两代的夹缝之间,孤独而无助。他放弃写作,为的是完成诗人未完诗篇的计划,然而却因言语的流逝而遭搁浅。一个民族言语的凋亡往往是民族凋亡的前兆。诗人回归希腊,回归故乡语言的土壤,向人们如饥似渴的吸收那些失散了的母语,重新发现了消逝的言语魅力。亚历山大的自我流放,也正是向着过往的回溯,这是关于时间的双重逃亡,个人生活以及背负着言语使命的双重逃亡。他追问过母亲:“为什么我要过着流亡的生活,为何我不认得归途,在这个讲着自己语言的地方却感觉不到信心。”他始终在寻找丢失的被遗忘的词语,他不知道如何去爱。
“流浪的小鸟在异乡悲鸣/幸运的异乡,我思念著你/蔻芙拉,我的小花。”阿尔巴尼亚的孩子瑟缩在墙角,轻轻地哼唱。“蔻芙拉”,亚历山大发现这就是他所要的语言,是他愿意花钱去买的词语。他告诉阿尔巴尼亚孩子要尝试“伟大的旅行”,最后却又要他“留下来陪我”。亚历山大在逃亡中找寻到了生命之轴源头的孩子,同时也是语言的原初状态,二人相拥而泣。
在两人回归的途中,全片除了边境电网之外最为超现实的一段在公交车上上演。嘈杂的游行队伍,扛红旗的人在车上睡着,争执的情侣,即兴演奏的乐队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窗外三名骑车人黄色的雨衣颜色鲜明而怪诞。然而售票员对这一切漠然视之,正如本雅明在《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中所说,地铁出现之前的欧洲绝不会有这样的景象——人们不得已一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地长久相望,却没有任何言语。
这一段无非是亚历山大内心的隐喻,对于生活与孤寂的一种反思。然后在这里,诗人出现了,他吟诵了最后的诗篇:“黎明前最后的星辰,昭示了朝阳的来临。浓雾和阴影都无法玷污,那万里无云的天际。清风抚慰万物众生,犹如内心深处的绪语。生命是甜美的,而且,生命如此甜美。”
“告诉我,明天会有多久?告诉我,明天有多远?”亚历山大向诗人、向安娜询问着答案。永恒或只是一天。也许,答案他自己已经知道。
“我不去医院了。”……“陌生人总在用音乐回应我,会有人把话卖给我”……“我的道路在另一条河上”……“伴随这些话,我伴随你而去”“你在那里 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以等待的”……一切逃亡的目的只是回归,亚历山大吟诵着丢失的词语,他面朝大海,一如片头那时计划去岛上探险的三个孩子。
“亚历山大,我们要去岛上,你来吗?”
“哪儿?”
“岛上。”
“我们要游过水去就看看那古老的城市,跟着我们要登上礁石,向那些经过的船只问候。”“你知道那古城的事吗?祖父说这座幸运之城已被海水淹没。”
“她沉睡在海底已有数个世纪,只在满月时浮出过水面一次,而且时间很短。当晨曦的星光不舍地离开大地,停留驻足欣赏,一切都停住了,时间也静止了。”
“你来吗?”
“太晚了......”,当亚历山大在或真或幻的大海边哀叹时,这部《永恒的一天》也留给了我一丝淡淡的忧伤,我喜欢这种给我留下淡淡忧伤的电影,让我总会静静的回味一番。安哲罗普洛斯的盛名无需多说,在这部电影中,他用诗意的手法讲述了一个年老诗人的回忆与伤悲。
当一个习惯孤独旅行的人也害怕孤独时那是一种怎样的悲伤,片中的老人亚历山大就是这样一个诗人,他年轻时不知如何去爱,步入迟暮时才听女儿念出了死去爱人给他的信,于是,他只有悲伤的回忆,回忆他失去的爱情。片中不断出现现实与回忆的穿插,但是在回忆时并不是将老人还原为那时的他,而是以一个老人进入过去的角色,这样老人仿佛一个闯入过去不速之客。当在回忆中,他的爱人安娜把一个年迈的老人以他昔日的身份来对待时,令我生出时光不再之感。老人对他没有把握那段爱情而深深的悔恨,但是时光不再,他甚至在回忆时也不能再现昔日的年轻身形,或许他也曾想着明天一定好好爱他的爱人,可是正如安娜所说,明天是一天或是永远,他就此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当然,在他感到孤独的时候,那个孩子出现了,陪伴他度过了一天,那在现实和幻境中交错的一天。孩子是个从边境非法入境,之后面临着警察的追捕,和同胞人贩子的贩卖,老人将这个孩子从这波折的生活中带出,至少在一天内带出。起初,即将远行的老人不愿接纳这个孩子,但是到了后来,当孩子向他道别时,他却请求孩子留下来陪他,那一刻,两个同样孤独的人心隔的很近。之后,在公共汽车上那段,是这部总体氛围有些阴郁的片子不多的一段快乐的片断,在车上,伴随着那悠扬的音乐,两人快乐的享受着这段“旅程”。但是,这段旅程太短,之后两人在码头分离,留下老人独自在车中回味孤单,之后发动引擎,继续上路。最后在回忆或是幻境中,老人又回到了过去,与安娜翩翩起舞,但是,正如他所说,“太晚了......”
整部影片给我的感觉总是一种阴郁的气氛,特别几段海边的镜头,总让我想起《碧海情深》中的海边,那部片子,吕克.贝松为我描述了一片亮丽的景色,而这部《永恒的一天》,总是要那么多雾,那么多雨,当然,那么多的沉重的回忆。老人在这样的气氛中举手投足都给人以迟暮之感,加上他的悲伤回忆,让我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为什么一个老人要在生命的结尾承受这样的沉重。是否只有这样才能表现时光一去不再来的悲哀,老人是善良的,这从他与孩子的交往可以看出,所以我相信他忽视过去的爱更是出于无意,是因为他将精力都投入呢完成未完成的长诗,爱人昔日的信触动了一个诗人敏感的心灵,让他注定将在充满遗憾的回忆中走完余生,我不知道这种生命暮年的醒悟应该是种幸还是不幸,或许没有这种领悟而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更轻松,但是老人如果没有得知信上的内容就能轻松吗?在片中,老人显得非常孤独,他似乎在向自己的生命告别,他向女儿告别,向老房子告别,向爱犬告别,向母亲告别,向一日之交的孩子告别。但他无法同记忆告别,安娜的印象不断在他心中浮现,或许这样的醒悟还是一种幸运,至少他能在记忆与幻境中去补偿,去再爱昔日的爱人,虽然带着“太晚了”的哀叹,但毕竟有丝苦涩的甜蜜。
我喜欢这部节奏缓慢,很日常生活化的电影,尽管老人不断的以当前身份闯入过去有些奇幻色彩。片中的音乐非常悠扬,特别是新婚情侣跳舞和老人与孩子在公共汽车那段给我非常深刻的印象,而这也让影片的气氛不是过分的压抑。这部电影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它有些压抑,有些沉重,但是同时很富有诗意,很富有美感,看完后不会有沮丧或怅然若失之感,而是更怀希望的珍视我的日常生活,珍视身边的每个人,让明天是快乐的一天,更是无悔的永远。
http://handsomewang.blogdriver.com/handsomewang/1028036.html固定镜头旁白开头,双人对话,画面中是空镜头。
旁白一定不要出现‘我’,我怎样怎样难以营造氛围。
安哲这个开头就很棒,‘要不要去岛上’。
“当辰星思念地球,停止转动,它就会浮上海面。”
“什么是时间?”
“爷爷说是一个小孩,在海边玩沙包。”
结尾同样是个问句,与开头呼应,“你来不来?”
这时出轻快的钢琴配乐,影出字幕:永恒与一日,镜头开始推出去。
要有一个限制物,如柱棚,一句对白也没有,孩子们就这样来到了海边。
也许是海边的意象于我无法抵挡,也许是安哲真的是举世无两的大师,一个推轨镜头,就能让我感动。
4个镜头了,第一个长镜头
5
与陌生人用配乐相交流,安哲是真的到骨子里的孤寂啊……像是哭泣的草原中的线。
“一切都停留在雏形。
从画面中走出,镜头移动从和主人公一致,到逐渐减缓,停下,绝活。
10分钟出现了6个镜头,这部安哲没有执着于去狂用长镜头,而是让每个长镜头都显得像是上帝之手。
车后的追逐,由一句“上车”,变成了车内挡风玻璃视角的车前追逐,像是在变魔术。
什么叫故事,镜头,台词,布景都做到了极致?当这些具体可感的元素拼凑起来,摸不到的意境就出来了。
小男孩没说话,但是他笑了,笑比说话更好。
语音切换.梦境显示的差距只是一扇门,而且这好像是开头的那个屋子,也就是说那个去海边的小孩已成老人。
又是那片海,可惜已经看不到《另一片海》了。
有《第五屠宰场》的感觉,但要更强,强侯孝贤两倍不止,安哲仿佛那一把钥匙,随意开关历史记忆的任意门,随手就让任何一个片段付现在眼前。
海边的房子就这样被卖了,如同茨威格所说,家乡的毁灭,是最难以令人接受的。
你在那里出生,经历众人的祝福,现在,你的丈夫却要卖掉它。
我所有的恐惧与不安来自于幼儿园时期的被抛弃,因此极度缺乏安全感,因此怀疑家人,因此寻求外界那个流浪的终点。
全都是远景,极少中近景。
看啊,他选择了你,爱都是自私的,没有爱可以博大,因此才显得珍贵。
所以最长的那一任,分开的原因,也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吧。
升降切换,安哲的野草莓,昨天的绝美是八部半,圣三位一体之所以是圣三位一体,是因为他们创造原型电影。
为了代表穿越回过去,虽然餐桌精心布置,但准备好的晚餐全部都是空盘子。
“为何我们必须腐臭,为何我一生都在漂泊,为何”
就像两个小孩,又像两个老人,其实人,哪有年龄之分。
车头与车尾的故事,声音全部隐去,配乐只偶尔扫弦一下下,原来公交车可以这么拍,厉害。
静默许久,原来是为乐队的出场做铺垫,主题配乐再次响起,背景中左翼男子已经熟睡。
诗人突然出现,念气诗句。
诗歌已不足以形容,影片的感觉,像是圣经,不似凡间的影相,一切意象到了安哲的手里,都像变魔术一样。
他已不再是《养蜂人》时候的安哲,破茧成蝶了。
与常见的相反,孩子对老人说:我该走了。
希腊近代史三部曲《1936年的岁月》《流浪艺人》《猎人》
沉默/漂泊三部曲《塞瑟岛之旅》《养蜂人》《雾中风景》
巴尔干三部曲《鹳鸟踟蹰》《尤里西斯的凝视》《永恒与一日》
希腊/悲伤三部曲《哭泣的草原》《时光之尘》《另一片海》
加上一部《重建》,一部《压力山大大帝》,去掉《另一片海》,一共十三部。
安哲33岁才拍出第一部短片,此前一直写影评为生。他曾说人一生只能拍一部电影,他拍了希腊;他也成功预言了自己死于车祸。
“当你偶尔想起这一天,请记住,我全神凝望着它,我热切抚触着它,我颤抖着在这里等你,给我这一天!”
老太太推着空的摇篮车,远处是歌唱的情侣们。
我又找到《雾》的拍法了,拍那一天,不能只讲那一天,这样会让那一天单薄,不够珍贵。
表达爱情要么留白,要么把好的暗示在回忆中,现实一定悲凉,幻想才美丽漂亮。
“明天会持续多久”
“比永远多一天”
“一切都在等待,为了真实”最后的破墙。
安哲这次真的是拼了,能用的绝招全用了。
最后一定还要主题配乐
安哲偷换了一个概念,毕竟没人可以知道哪天是自己的最后一天。
安哲的东西本来不分虚实,所以老头最后是死了,最终段落是他和家人在天国的团聚,不过,也许他从来就没活过呢。
永恒的影像之诗
就是闷,就是看不懂。。。。
行走的诗人,流浪的小孩,深邃而安静的自我放逐。不断拉回的记忆就像双脚同时踩入过去与现在的河流,既是一日也是永恒。谁不害怕未知的旅程呢?Live Together, Die Alone。金棕榈实至名归。(最近泪腺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的热泪盈眶)
“时间是什么?时间是一个在海岸边玩沙包的小男孩。”这个比喻真好。时间本没有恶意,再长再短,港口和更宽广的世界都无法回答儿时问过妈妈的问题。孤独是你不够投入的借口,永远或只是一天。
看来还需要再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才能看懂安哲大人的电影,现在,我只能用他的电影来催眠。
4.5 一直對林奕含的評論印象深刻:「安哲羅普洛斯《永遠的一天》看五分鐘,還沒有情節推展,便大哭了,端著電腦在外婆家走來走去,媽媽愕然問怎麼哭成這樣,我說這拍得太好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感動,這部電影也驗證了「電影使時間流逝變得甜美。」—安哲羅普洛斯
对人生的追忆与珍爱,对生命的不舍和暂留,对爱情的惶惑与发现,对诗歌的执着与追求,以及对明天的渴求和奢望。镜头下是雾的诗意,凄美的大海与路面,延续至看不见的远方。老人与小孩,你能不能留下陪我?你还有两个小时就要离开,可是你还有明天,而我只剩下今晚。明天会持续多久,比永远多一天。
温故。与灯舍朋友们在苦行咖啡店(位于商业楼6层,室内用北欧木桌椅配灰黑色石砖墙,一整面书架,角落里还有一架YAMAHA老钢琴,种植琴叶榕和铁线蕨)。与会者有位近60岁的阿姨,谈到自己90多岁的母亲每次送医后都收到病危通知,她来是想知道对待死亡的态度以及“何为永恒”,如同电影里老诗人的疑问。安哲说:“这部电影的灵感来自我自己的衰老”,影片结尾老诗人对海念祷的三个词:Korfulamu:希腊语里孩子在母亲怀抱中的幸福。Xenitis:意为历史生存境遇里的局外人。Argathin:指涉一种时间状态,意“黄昏、迟暮”。抒情语言里还加入了巴尔干地缘政治博弈后被遗弃的阿尔巴尼亚小男孩,他们在公交车上目睹了希腊近代史的缩影。而后是:山峰覆雪,铃声响亮,但愿能听你畅谈那些港口和那辽阔的世界。
永恒的声色之诗。1.首尾慢推长镜,于单个横摇镜头中穿越时空,安哲的唯美形式化。2.边境电网上蠕动的尸体,披黄雨衣的单车队。3.明天会持续多久?既是一天,又是永恒。4.孤独词穷买下词语-蔻芙拉,放逐者,深夜。5.时间是一个小孩,在海边玩沙包。6.火化塞林,病房泣问,大巴乐队,于转瞬即逝中永恒。(9.5/10)
如今你走了,留我一人面对无尽海洋
“推开一道门,门外是三十年前美丽的妻子;沿着一条河,岸边站着回到希腊的索洛莫斯”。
长镜头 海洋 诗歌 生命 永恒
我幻想那小孩從來沒有存在過,只是詩人的想像。詩人面對的是將故去?懷鄉?失憶?還是自殺?如何面對失去了的感覺,不論語言還是生命。生活是痛苦而難以承受,如何去面對明天?但如同那巴士上的經歷,只要有那一點點的愛和溫柔,生活就很甜美,每個人最總都會到那彼岸,只要曾經嚐過那一點點的甜蜜就已經足夠
公车的旅途就像是一生。年轻而冲动,爱的痛,音乐的洗礼,吟诵生命的诗。诗人拥有最宽广的灵魂,如大海。但失去了爱人的大海只是变得无尽的苍凉和阴冷。回忆里人们着纯白的衣裳,音乐和沙滩都温暖。但明天就是到不了,因为它比永恒多一天。倘若生命的最后能拥吻挚爱,或许死亡也不可怕
似乎沿袭野草莓的创作思路。同样是暮年时分的生命回忆,同样是关于爱与孤独的公路之旅,同样是新老两代之间相互影响的救赎历程,野草莓通过对个体的集中摹绘在回忆的温柔与超现实梦境的尖锐中找到平衡点由此带来异常温暖的轻柔和解;而安哲用凝练的镜头语言与视觉设计构造出诗意影像并以此盛放沉深的现实内容。长镜头每一寸移动每一度摇移都始终能找到构图空间的稳定感与多角度的纵深感、柔和质感的光线空间被大片苍茫的白色与一抹死亡之灰点染由此构成画面统一的隐喻系统、镜面反射与三角关系构图等细节设置又对这些隐喻做出了内在的提炼与指涉。内蕴丰富饱满的视听调度带来的诗性很大程度地消解了那些映衬战争 政治 历史 人生片段的沉痛观感,代之以普世宽广的理性思考,因此难以捕捉到更深层次的诗意,即使脱缰时空的回忆片段具有最强大的感性冲击
为何,母亲/为何世事总不如意?为何/为何我们必将腐朽,于痛苦与欲望间徘徊/为何我一生都在漂泊?为何当我难有机会有幸使用母语/当我仍能从寂静中,寻回失落与遗忘的语言,我的脚步才会再次回荡家中/为何,母亲/为何我们不懂得如何去爱
四年的时光在这部电影和我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它给人的熏陶起初是隐于水面之下的,记忆被再次唤醒之时,你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崭新的…… How long will tomorrow last? Eternity and a day.
送苹果会腐烂,送玫瑰会枯萎,送白葡萄会压坏,我送上我的泪水……
影片中借19世纪诗人所罗穆斯之口告诉我们:真正的诗人该走向战斗与歌咏革命列车上隐喻了安哲生命的四阶段:左翼,爱情,音乐,诗歌。
运动长镜头是诗